“好。”文茜虽然担心,但还是体贴关门离开了。
萧何把苏安放在床上,微微直腰帮她拉薄毯的时候,她却抓住他手臂,他适时的弯下腰,然后她便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Ann,我不走,听话……”纵使是萧何给予的温柔保证,也不能让苏安松手,他干脆上床躺在她身边,将她圈在怀里。
“别离开我。”她脆弱的埋在他胸前。
“不离开。”他抚摸着她的长发,亲了亲她的发丝。
苏安说话声音不大,却足够萧何听见:“萧何,连萧然都可以带着面具生活,这世上还有谁是真的?”
“我想给你很多很多幸福,这是真的。”他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声音沉静而悦耳:“我们的孩子在你身体里孕育,这也是真的。”
她落寞一笑,笑容中充满了苦涩:“我一直觉得萧然是一个很温情的男人,少时他每次都会适时的给我一个笑容,他的无心之举却让我铭记多年,我恨你母亲,却始终都不忍心去憎恨他,但他怎么能这么待我?”
悲伤排山倒海袭来,苏安眼底有了几分湿意:“萧何,人的心怎么可以这么复杂,一个人怎么可以伪装的这么好,他可以笑着跟我做朋友,也可以私底下肆无忌惮的伤害我,然后再相见,他就跟没事人一样,还能惊喜的跟我打招呼,他说‘苏安,真高兴还能看到你’我在想,如果我当时疯了,如果我在疯人院死了,如果那夜我没有逃出疯人院,萧然这句话又该说给谁听呢?”
苏安愤恨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胸口,湿湿的衣料紧紧的贴着他,那里和跳动的心脏只有“一墙之隔”,却震得他全身都在痛,他抚摸着她的长发,用下巴温柔的蹭着她的头顶。
“萧何,疯人院幕后主使人是萧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愤恨,我痛苦,我迷茫。他不喜欢我,不想看到我的话,方法有很多,可为什么偏偏要下这么重的手?难道多年相处,就没有一刻是真的吗?”
萧何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沉默几秒,声音艰涩:“Ann,你希望我怎么做?”
她苦笑道:“那时候我希望你母亲死,但她毕竟是你母亲,难道你能为了我弑母吗?我现在希望萧然死,但他毕竟是你弟弟,难道你能为了我弑兄吗?萧何,我怎么能这么逼你,那是你亲人,我如果让你这么对待他们,是陷你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我等于间接毁了你,弑母杀兄,那是畜生做的事,我什么都不让你做。他们现在活得很痛苦,这已经足够了。”
“害你最深的那个人其实是我,如果没有我,你怎么会有如今的痛苦?”萧何眼神沉痛,静静打量她良久,叹息了一声,目光复杂而深沉:“Ann,是我造就了你一生的痛苦,那么深的痛,让我怎么弥补才好?”
“我今天状况很糟糕,但你来了,我忽然心安了。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又该怎么办呢?”她一直知道他很自责,她难受的时候有他安慰,可他呢?这个男人喜欢承担一切痛苦,他的苦应该比她还要深,还要重吧?怎么忍心那么苛责他?
“还有什么事情比你更重要?”萧何声音低柔,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你是我妻子,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以后不要伤自己了,就算心里有恨,也不能再伤自己。”
她目光迷离,呢喃道:“我那时候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只是想让萧然知道这些年我都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眼中深沉沉淀下来:“Ann,忘了之前所有事,我们重新开始,孩子就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希望,只要你希望我在,我就一直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你。”
她紧紧的抱着他,额头贴着他的脖颈:“萧何,我真想回到十四岁。”
“……嗯。”话语如常,但紧抱她的动作却僵住,她还是后悔跟他相识一场吗?萧家造就她痛苦这么多年,怎么会不后悔?
心像被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那么痛,就连呼吸都被夺走了。
苏安平静的继续说道:“萧何,不要离开我,有你的地方哪都是天堂,没你的地方,哪都是地狱。我在地狱里挣扎了太久,你带我上岸好不好?”
萧何心脏蓦然一紧,他抱紧苏安,有一种莫大的感动顺着血管直通他的心脏,心跳突然乱了节奏,似乎要跳出心房一般。
良久之后,他说:“好,我们一起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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