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内,随着李云智的神情越发的冰冷,气氛也渐渐凝滞了下来。
李云智一条一条的往下看,越看越是心惊,当把最后一条看完,他长吐出一口气。
“好一个益州司马,好一个于半州啊!!”
这第一张纸,是纪诗诗记录的账册,将于显的家业全部记录在其中。
除了田地之外,这位益州司马的府上还有黄金十五万两,几乎相当于整个半个大唐一个月的税收!
在益州之地,这位于司马号称于半州,是整个益州的实际控制者!
李云智将第一张纸放下,让薛仁贵三人传阅,他则拿起下一张纸,一字不漏的看下去。
而薛仁贵看到纸上记录的于司马府上的家产,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顿时明白了李云智刚刚为何是那般的神情。
单是这上面的内容,就足以让这位于司马满门抄斩啊!
嘭!!
就在这时,桌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却见李云智手中捏紧了纸张,忍不住拍案而起。
薛仁贵忍不住问道:“殿下,那张纸上又写了什么?”
李云智冷笑一声“贞观十年,秋,时任成都县令的于显,征收百姓赋税,得粮一百万石,但这一百万石粮食却不知了去向”
“呵呵,一百万石粮食啊,这可不是小数目,莫非,这一百万石粮食去了吐蕃???”
三人的神情顿时一肃,薛仁贵说道:“殿下怎么知道这些粮食去了吐蕃?”
“哼!一百万石粮食,若是投入到市场,不可能一点风波都没有,既然没有投入市场,又没有存于粮仓,仁贵你觉得,什么地方最消耗粮食?”
薛仁贵目光一动道:“战场?”
“自然就是战场,没想到啊,当年我大唐出兵,还需要向朝中大臣募捐,而吐蕃的粮草却是从我大唐的益州获得的,这于司马,真是吐蕃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
整个大厅内,一时之间竟全部陷入到沉默之中,三人都被这消息冲击的心神不宁。
这于司马大肆敛财,迫害百姓就罢了,竟还通敌叛国?!
良久,李云智吐出心中的一口郁气,望向他们三人,说道:“益州官场已病入膏肓,本宫欲肃清益州官场,就从这于半州开始,但我们只有不到两百人,这可能会很危险。”
三人纷纷站了起来,抱拳行礼道:“殿下英明,我等愿为殿下手中利刃,为殿下披荆斩棘!!”
“好!”李云智一拍桌子,说道:“辩机和尚,益州之地应有寺院,你去问问,若是可靠,让释教协助,我们的人手还是略显不足。”
“王长史,你与师刺史关系较好,去试探一下他的态度,看看这益州官场是从上到下都烂透了,还是有人心存良知。”
“仁贵,你找机会去益州驻军,想办法接管益州军权,若是无法接管,找机会抓住驻军的将军,不能让他们有发动兵变的机会!!”
三人听完,齐声喝道:“是!!!”
月明星稀,这是来到益州后的第二个夜晚。
李云智背着双手站在院子中,老秦趴在他的旁边,时不时还张口大嘴低吼几声。
益州的驻军并不在城内,就算快马加急,也需一日的时间才能赶到。
薛仁贵拿着李云智的令牌,连夜出了府,赶往了驻军之地。
至于王玄策与辩机和尚,李云智让他们继续留在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