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西骅握着他的手:“你说。”
“我想回家了,我想木琼了。”
鄢西嵘眸底一片悲恸。
鄢木琼,他唯一的掌上明珠。
鄢西骅紧紧抿着唇,如果说二弟在这世上除了他跟父亲,只剩鄢木琼最让他放不下。
他喉咙干涩,放低声安抚:“等父亲回来我们就回去,阿琼非常担心你,晚上还给我打电话问你的身体情况。”
“我还能回去吗?”鄢西嵘语气越来越无力。
折腾了一个多月,他清楚自己快死了。
生命流逝的感觉,让他无力又惊恐,更多的是对家人的不舍。
秦阮看得直皱眉:“你现在需要休息。”
空灵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鄢西嵘下意识扭头看去。
只是他双眼迷茫藏雾,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秦阮的模糊五官映入眼中,鄢西嵘感觉很熟悉,再想要细看时,眼皮无法承受疲惫的身体,沉沉闭上。
“西嵘?西嵘?”
鄢西骅握着弟弟的手,心下惊惶不安。
秦阮也有些不舒服,鄢西嵘那双求生却认命的目光让她难受。
看鄢西骅担忧模样,忍不住安抚:“他需要休息,命算是保下了,想要以后安然无恙,最好是把之前被女傀吸取的阳气归还。”
鄢西骅一听这话,狠戾眸光落在角落里的珍妮弗身上。
秦阮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说出她的为难:“东西方冥界地狱领域向来是互不打扰,我不是西方的撒旦,无权插手西方邪祟事件。
你们可能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眼看着你们被邪祟欺辱。不过在出手前,要按照我们东方的制度来办,我需要清楚鄢家跟女傀之前的仇怨。”
只有清楚彼此的仇恨,她才知道该如何出手。
鄢西骅抬眼,深深地凝着秦阮那张好看的面容,尤其是跟妹妹相似的狡黠双眸。
他张了张口,把鄢家这顿时间的遭遇缓缓道来:“珍妮弗是西嵘结婚前的情人,看在她跟过西嵘的份上,鄢家没有出手解决她。
可她太贪心了,西嵘婚后还不放过他,鄢家前后给了她两次吃喝不愁,足以安享晚年的财富……”
要说这也是一笔情债,掺杂着利益的情债。
只看现在的珍妮弗三十多岁容貌依然姣好,想来年轻时也是个美人。
美人总是有恃无恐的。
她是出身贫穷人家的孩子,有一颗无法填满的野心。
她追求上流社会,渴望享受上流生活,喜欢围绕在权势富贵男人身边。
典型的追求精神上与生活上的物质享受,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在遇到鄢西嵘之前,珍妮弗跟过几个男人。
那些人有的是家族年轻继承者,也有孙子辈都降生的富豪,直到遇到鄢西嵘她沉沦了一段时间。
鄢西嵘也曾年少轻狂,他长相俊美,家族显赫,当然也有男人的通禀,对美人有着难以自控索取。
他看上了年轻貌美的珍妮弗,喜欢她那些小手段,尤其是房中事上的成熟。
可以说珍妮弗是个省心的金丝雀。
让鄢西嵘满足身上需求时,也享受她在生活上小心翼翼的笨拙讨好。
这样一个没钱没权的美人,只能依靠男人的施舍而活,大大地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珍妮弗的双眼里有贪婪,也有野望。
如果它出现在贵族女孩的眼中,可能会很讨人喜欢。
可惜出现在一个没有背景,只能靠男人养的贫穷女孩眼中。
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也不过是博人一笑,取乐罢了。
没有人会在意,甚至有些不太绅士的男人,会在背后嘲笑珍妮弗妄想以色事人上位。
在这世上从来没有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一步登天更是无稽之谈。
鄢西嵘看得出来珍妮弗对财富与权势的野心,也清楚她的贪婪。
因此在享用珍妮弗时,从不吝啬自己的财富,只要是对方想要的,他向来出手大方。
直到家里为鄢西嵘订婚,与北英尔国的某生意伙伴贵族联姻,他跟珍妮弗摊了牌。
看在对方跟他许久的份上,他给了珍妮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财。
当然,鄢西嵘其实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对方,甚至一分钱都不用给。
他清楚知道珍妮弗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对方在跟他的时候,还跟几个有权势跟有财富的男人纠缠不清。
鄢西嵘不介意这些,两人只是互相索取,他没有一直停留在珍妮弗身上,交易期间他也为其他不同的美人所吸引。
珍妮弗本就是金丝雀,她只能在男人的供养下活着,没了男人她将一无所有。
本就是金钱买卖的皮肉交易,珍妮弗当时还有其他选择,并没有多纠缠鄢西嵘。
可在鄢西嵘结婚后,她满身狼狈的找上门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珍妮弗被某贵族正室夫人找上门,对方不打也不骂她,把她请进某庄园里好吃好喝的供着。
珍妮弗喜欢男人,那正室夫人倒也通情达理,每天找不同的男人送进她屋里。
屋内安装了监控器,珍妮弗如果不从,正室夫人就再往里送一个男人,她要是闹,就再往屋里送人,以此类推。
最多的时候,一次同时有七个男性走进珍妮弗所住的房间。
平日里珍妮弗不哭不闹,每天只跟一个男人纠缠就算是完成任务。
要是她哭闹耍脾气,正室夫人依然不打不骂她,只让进她房间的男人带着小工具,或者增加进屋的人数。
珍妮弗哭过也闹过,害怕了正室夫人的手段,变得老实不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珍妮弗算是被好吃好喝的养起来,每天跟不同的男人打交道,渐渐也上了瘾。
几个月后,她吃早饭的时候吐了。
珍妮弗怀孕了,孩子的父亲自然不知道是谁。
几个月的时间,她脑海中有上百个男人的模样闪过,谁知道哪一个是孩子的父亲。
也就在这时,正室夫人终于把她放出庄园。
珍妮弗离开牢笼的第一时间,去黑作坊医院把孩子打了。
她还要继续凭借美貌去引无数男人折腰,怎么可能让一个孩子拖累她。
几个月过去,曾经那些围着她转的男人,在珍妮弗打电话过去式纷纷避而不见。
后来才知道,之前把她关起来的正室夫人是某伯爵的妻子。
对方下了命令不给珍妮弗活路,谁敢接济珍妮弗就是与他们家族为敌。
一个娇弱的菟丝花,离开男人是活不下去的。
珍妮弗走投无路找上了鄢西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