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对面坐着的卜西洲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同桌的寒江子与江上酉长笑不止,只因那二人保持着如此颓丧之态已经整整半日了。
“此次城中被投毒一事得以妥善解决,还多亏了岁无涯那两个徒弟,由此看来他眼光还是不错的。”把玩过手中盒子递回给江上酉,寒江子笑呵呵的说。
话才说罢卜西洲就一巴掌拍在岸上怒骂道: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那左监司教主究竟是吃了哪门子的迷药,竟被勾的像个女儿家似的,整日里尽做一些拈酸吃醋的事情!真是气死我了!”
闻言寒江子哈哈大笑:“本就是你顾虑不周才害的花家那小子被抓去了,你现在反倒怪起人家曹肃来了?”
卜西洲自知是自己的不是,却又不知从何发泄,良久舒出一口叹息,道:“我那徒儿和弥姑娘有些恩怨,她生来任性,我又怕她不能担起今晚的委托,所以才找了花家那小子……不曾想却成了这种局面。”
“罢罢罢,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可纠结的?空想倒不如思量新试炼该如何设置开展,上了年纪反倒分不明轻重了?”杜无量气急怼骂道,话落换了一只手按着小石头,头也没抬又撇去一边。
见状江上酉则道:“天司局痛失两位高徒,他正恼着呢。”
几人大笑。
“话说回来确实奇怪,曹肃身为左监司教主,这些年来虽出入神秘,但做事从来都是个一丝不苟的人。近来为了弥姑娘,变化真的不小。”卜西洲不甘心又补了一句。
“依照这个情况看,弥姑娘是他的劫难也未可知。”笑罢,寒江子掐指算起,引得卜西洲目光紧锁,连杜无量的好奇之心都有些莫名的骚动。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寒江子脸上神情逐渐凝重,察觉不对,江上酉当即运作起灵法,等待他们的,同样是一张严肃的脸。
“怎么了?”杜无量与卜西洲同问道。
寒江子只看着江上酉摇头,久久才回:“我什么都算不出来,你那边怎么样?”
半刻过的极其煎熬。
拭去额上细汗,江上酉紧抿唇角,翻手就幻化出一道灵光展现在几人面前,又用灵法打向其中一点,在那点疯狂跳动的红色之中,他道:
“曹肃突破元婴第九境界的第八阶在即,但他命格之中的天劫是在天魔星正宫方位……”
观察着曹肃的命格星图,杜无量放下手中石头,垮着脸就道:“原来是个纸老虎?我从未见过这么荒芜的命格星图。”
此话之后迎来的是江上酉缓重的摇头:“这不是荒芜,是浩瀚无垠。”
余下三人惊愕,重新审视星图半晌,却也是除了那个红点什么都看不出来。
许久,江上酉平稳住自己的呼吸,道:“他的命格星图……大到我除了天劫方位,什么都推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