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少容两步快走上来,双手扶着弥幺幺的胳膊,温婉笑道:“哪里,六小姐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不过是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
弥幺幺笑而不语,别过一缕乱发,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这才回笑道:“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接了你哥哥回家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议。”
一听这话傅少容面上更乐,强忍着抑制不住的欢喜,咬了咬唇,松开弥幺幺便行礼道:“那我就不叨扰你了,你好生歇息,我先回去了。”
说完当下转身离去,看得芷婵一脸茫然。
擦了一把眼睛,她呆呆地看向笑的意味深长的弥幺幺,几经犹豫还是问出口:“小姐,我怎么总觉得傅姑娘怪怪的?”
“比如呢?”
“……这个我还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很奇怪。罢了,我们先回去吧,好好洗漱一下,将身上这些浊物都清洗干净。”
见芷婵拉着自己要走,弥幺幺笑意又浓几分。
她所说的怪,是傅少容前后变化巨大的态度,这一点弥幺幺心知肚明。
“多个朋友多条路啊弥老幺,别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弄的太利益化。”趴在浴桶边沿,蚊子慢悠悠的说。
桶里冒上来的水汽使得半个房间都被水雾笼罩,热烘烘的感觉遍布浑身,使人筋骨酥-麻,泡的久了还多了一阵沉重之感。
“她没拿我当朋友,我为什么还要贴上去?大家不过是互相利用过之后就扔掉的工具罢了,没有必要发展成朋友。”往后仰了仰,弥幺幺揉着脖子回道。
打从弥舞月大婚那日宴上,傅少容当众指责她和萧酒意有什么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她列入雷区了。
哪有朋友会说出这种话来?即便不是朋友,也不可能这样不顾对方的体面。
虽然没有找到动机所在,但这并不影响弥幺幺怀疑她目的不纯。
听过她的话和心声,蚊子选择沉默。
翅膀上沾着好几滴水珠,抖了抖,它轻飘飘的转了话题,直接说道:“在婚宴上,我感应到了一点点分身的存在。”
此话一出弥幺幺当即睁眼,看向蚊子便说:“那断然不是阿肃干的了,否则他距离我那么近,你的感应一定会是很强烈的那种。”
“……我又没说一定是他,你就这么着急给他辩解澄清?我看那弥肆对你的情感真不像装出来的,你怎么不心疼他?”蚊子不屑吐槽道。
不出意外,话出口它就迎来一记巴掌。
“弥肆是什么来头你还没查清楚吗?”弥幺幺问,话落她又捶了捶胳膊,不管他是什么来头,肯定也是个满身秘密且不安好心的人。
想着,她又撩了一把水在胸口,眉头轻蹙道:“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完她很快扭头看向才恢复原样的蚊子:
“咱们第二次去三爷铺子里取药时,你还记不记得三爷的那一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