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我?”余长安将手上油脂擦在卿莫离的衣裳上头,两眼写着震惊,又道:“卿莫离,你变了,你以前不凶我的,果然人心薄凉。”说着,她的声音还颤了颤,嘴巴憋得像被掏空的荷包,言行举止惊得卿莫离一愣一愣的。
“夫人,你……”卿莫离欲言又止,望着仍旧捏着自己衣裳擦手的余长安半晌,侧脸对向车公公:“去问问陆易秋,月夜花吃了是不是有什么后遗之症。”
“是。”
“干嘛!你居然觉得我脑子坏了?”余长安气鼓鼓道,最后带着工具来到车公公面前:“我不过是跟你玩闹一会子罢了,你却觉得我有病。”
余长安一面嘟囔着一面给车公公贴好胡子,瞬间转了话题就道:“我们此行前来为的是抓余天锋把柄。陆易秋没有挑明我们的身份,就代表有机会从他身上入手,你们认为呢?”
卿莫离脸上笑意从未消失,他将鸡腿扔回盘中,再一次走到水盆前洗手,道:“为夫认为,夫人说什么都对。”
突然被调戏一把,余长安只觉无地自容:“我说正经的呢!”
“为夫也说正经的。不过我觉得陆易秋收这笔卖国财,背后一定有隐情,他这样的人断然不会为了钱做出背信弃义的勾当。”卿莫离一脸认真,眸中透出来的光直射余长安,明明犀利,可在照上余长安的一瞬间又温柔下来。
余长安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将注意力集中到讨论的事情上:“所以卿君的意思是……我们直接接近陆易秋,查出他的隐情,就可以让他为我们所用?”
谁知话音刚落卿莫离又冲她柔溺一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冽:“正是。”
“陆易秋的寿宴要进行好几日,既然如此我们就快些去吧。”车公公道。
“不急。”
余长安和卿莫离同时说出口,车公公尴尬望去,只见他们夫妻二人目光交接,全然没当有他这么个人,顿时尴尬不已。
二人同时露出笑容,卿莫离道:“昨夜鬼娇来传话时说了,会有人来带路,我们等着就好。”
余长安点头,掏出一颗胶囊递向卿莫离:“那就先吃药吧。”
“喂我。”
“车公公,备水。”
车公公血液奔腾,这对夫妇还有没有人性?
约莫半个时辰后,门外来了一人,面孔一点都不生,正是鬼娇。
她今儿打扮得像个小户出身的小姐,远远地,余长安就瞧见她头上戴着的那支珍珠钗,在阳光下光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