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里,弥幺幺睡到自然醒的次数不超过三回,而且每次被吵醒准没好事。
“给三太太问安!”众人齐声说,弥幺幺勾唇笑着,蚊子兴冲冲从外头进来就说:“赵仙儿竟然出面料理家事了?我还以为她还要适应好一阵子才能上任呢。”
闻言弥幺幺掀开窗口看出去,只见赵仙儿脚边放着一只炭火盆子,身上盖着厚厚的两层毯子,坐在太师椅上翻看婆子们递上去的条子,同时还听着另外几个禀报事宜,一心多用却没有一点纰漏,看上去也不像个新手。
“能在弥家做太太做这么多年的,你觉得是会是没两把刷子的人吗?”
“褚清月那么厉害还不是死了。”蚊子嘀咕,弥幺幺眸色一沉,盯着窗沿里夹着的些许细灰半晌没吭声。
褚清月是真真正正的强者,倘若拘泥于弥家大院做什么大太太,那才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反正她弥幺幺是不想做这样的人的。
天高海阔不好么?做主母有什么意思?
“今儿个是五小姐的大喜之日,咱们也该打扮的喜庆些,怎么小姐要弄得这么朴素?”芷婵盯着手里的两支淡粉色-蝴蝶发簪发愁,她给弥幺幺梳的发型略微繁杂,两支小小的发簪哪里撑得起来?
闻言弥幺幺只将耳朵上的玛瑙耳环取下,换上一对白色小坠子,又捋了捋垂在两边的头发,从镜中看向芷婵便笑:“又不是我的大喜之日,我打扮那么喜庆做什么?”
“可是您这也太朴素了些。咱们弥家在金云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这么多年来几乎没办过什么大事,单是攒下的份子礼单就够别人回送几十次的礼了。
今天五小姐大婚,定然会有很多人来,说不准就有能入得了小姐眼的公子呢?到那时你相中人家,人家却相中别家姑娘,那可如何是好?”
芷婵脸上的忧愁逐渐转化为喜色,看的弥幺幺暗笑不止,又在妆奁盒子里翻了一遍最终拿出一支蝴蝶流苏簪递上去道:“我头发里最多三样首饰,不能再多了。”
她已经被缠在头发里的簪花折磨出心理阴影了。
“唉……人家到了这个年纪都思春,怎么到了你这儿一点都不,心态像个老太太。”芷婵无奈叹气,对着镜子找了好几个位置,最终选了两个较为合适的地方别上发饰,瞧着弥幺幺满头乌发里难得的几点淡粉色,她不由得又是一道叹气。
“谁说这个年纪都思春的?祝子书就不是那样的人,她很成熟。”
弥幺幺才夸出口芷婵脸上颜色就凝下来不少,只给她抹上淡色口脂,浅笑着说:“祝家大小姐是个传奇人物,小姐能和她聊得来是好事。”
“你说她今天会不会来?”弥幺幺忽的问,芷婵眼中诧色又亮许多:“小姐和祝大小姐已经很熟络了吗?”
“应该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