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要不是这衣裳太啰嗦她根本就是健步如飞好吗?
弥幺幺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把裙摆拎的更高些这才走快许多,跟着丫鬟绕来绕去走了半晌才到地方,瞅着四房院子里的柳娘,她心里什么都清楚了。
敢情是被四房拉来当枪使?
正想着,院里有眼尖的瞧见她,当即一路小跑去了正与一群夫人说笑的柳娘身边,贴在她耳边低语一阵,不出三秒柳娘便像触了电似的回身看来,可巧对上弥幺幺目光,她又迅速转移视线,对着身边几人笑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让丫头们招待你们罢。”
躲?
弥幺幺忽的笑起,这柳娘见了自个儿直接选择避开,是早上怼她怼的太过头了?不应该。
“二婶婶一人操办丧事想来是累极了。”弥幺幺说着就抬脚进了院。
众人闻声看来脸色都变得很是诡异,交头接耳的没有哪个不再议论着她。柳娘下意识握紧拳头,头上的流苏都不敢轻易晃动,身后的几个太太面面相觑。
不过几步弥幺幺来到柳娘面前,略施一礼后拉着她的手便笑:“婶婶手都冻得跟生铁似的冷,杂活琐事都叫底下的人去做就是了,您只管替四婶婶好好招呼着客人便好。”
柳娘心砰砰的跳,凝视着眼前端庄娴雅的弥幺幺,仅仅一句话的功夫心都快到了嗓子眼。
她又要作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弥家来报丧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六姑娘出了什么事呢,如今六姑娘好端端的站在这儿,我才道是坊间传闻不可尽信。”其中一个太太说,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弥幺幺好一阵厌恶。
说话的不是生人,正是傅家小二爷傅卿安的生母。
坊间传闻没错,六姑娘确实死了。
“傅太太说的对,前些日子我还隐约听人说贵府二公子和我五姐姐之间有肌肤之亲之类的胡话呢。”弥幺幺瞥着傅太太冷声说。
此话一出几人脸色大变,那些个竖着耳朵听的人也被她的话噎住,只见弥幺幺眼睛一弯,笑吟吟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坏丫头传出来的话,我五姐姐不论是资质还是相貌品行,那都是极好的,自小以来便是我的榜样,断然不会和贵府的公子做出这样的事,傅太太您不必往心里去,我五姐姐眼界儿高着呢。”
窸窸窣窣的议论在弥幺幺耳朵里轻飘飘,甚至有些痒痒。面对已经气的黑下脸的傅太太,她笑得更纯良。
弥小幺和傅卿安是有婚约在身的,只是前不久刚被退婚,以生来愚笨的借口,给她送了个双重羞辱。
余光里的柳娘双肩在发抖,弥幺幺对着几个夫人行了礼后乖巧说道:“瓜子茶水有的是,几位夫人慢慢聊,我借二婶婶说说话。”
弥幺幺原是懒得与她们作对的,可从昨天开始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主动犯在自己跟前,到了这种地步她也很无奈。送到嘴边的外卖岂有不吃的道理?
二奶奶的丧事规模也不算小了,满院子都是前来吊唁的宾客,他们谈笑风生好不惬意,有几个记得起灵堂棺材里躺着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