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过去劝说,婶婶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忽然狠狠把我推开,挤出了人群,医生们无奈的叹气,我追上去安慰,但婶婶无动于衷,坚持要办理出院手续。
我说:“叔叔不再治疗可能会死掉!你在害他!”
婶婶投来责备和愤怒的目光:“留在这里,会被你给害死!我这是在救他。”
“我怎么会害叔叔呢?”我正在想怎么解释,徐斯维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弯腰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婶婶顿了下,脸上露出丝不安,然后低下头,拉着叔叔想快速走过去,却被徐斯维抓住手臂质问:“你还想隐瞒多久?”
婶婶惶恐的说:“隐…隐瞒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
徐斯维哼了声,从口袋拿出手机,把屏幕伸到婶婶面前,我注意到非但婶婶,连叔叔的表情都变了!徐斯维收起来手机,说:“回去吧,只有我知道该怎么办。”
婶婶犹豫了片刻,茫然的点点头,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去,刚才的医生护士满脸惊讶。
回到病房,婶婶把门关上,徐斯维从桌上抽出几个一次性杯子,帮每人倒了杯水,他抿了口后先讲起了话:“那个地方我去过了,确实很荒凉,还有治好你老公的药,我也看过了。”
婶婶手里的杯子被掐的有些变形,徐斯维走到叔叔面前,朝他笑笑:“其实你并不想死,但你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自杀,下面,就让我来解开这一个个的谜团吧。”
徐先生从背包里拿出一台很薄的笔记本,娴熟的打开了段视频,摆在床上后让我们去看:“先从你叔叔半夜里求救讲吧,因为我感觉这是病根。”
画面里的场景我并不陌生,正是我们所在的病房,视频下角的时间是昨晚上凌晨一刻,平静躺在床上的叔叔忽然痉挛了起来,睡在旁边的婶婶急忙下床,叔叔坐起来双臂乱挥,惊恐的向后挪动,似乎有个可怕的东西在向他逼近!
叔叔摔下了床,退到角落,背靠着墙壁发抖,婶婶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忽然,叔叔面对着墙壁站直身体,似乎在说着什么,然后又跑到墙角,对着他站的位置磕头,跟着又站在那里自言自语,像是在自导自演的艺人,持续了十几分钟,叔叔靠在墙角睡着了,婶婶又把他抬到床上。
我满腹狐疑,注意了下婶婶,她正在低声啜泣,徐斯维拿着一盆花走了过来“我很佩服你敏锐的观察力,但你绝没想到,昨天我又放在这里一个微型摄像头。”
徐斯维从花朵里拿出一个和米粒大小的摄像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你叔叔每天晚上求饶的对象,是他自己,严格的讲,是他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
我疑惑的问:“另一个人格?”
徐斯维点点头:“人在零下二十多度的环境下,会为了保护自己,会让心脏停止跳动一到三个小时,保存仅有的热量,精神和身体类似,为保护自己,也会制造出多种人格,这就是我们平常说的,精神分裂症。”
徐斯维把摄像头装进口袋,拍了拍手,弹弹身上的灰尘:“你叔叔在内心深处,有一个人格特别想死,而且总是逼迫他去做自己本不想要做的事情,比如自杀,但保命的本能,让他分裂出了一个求生欲望特别强烈的人格!”
我问:“既然特别想活,又为什么想死呢?我感觉这句话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