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猜,这靠山是谁呢?”锦曦笑眯眯的转向步尘,“左护法,是你么?”
步尘没料到锦曦会转移到自己身上,不由得一怔,尴尬的抚须道:“宫主莫要说笑,老夫一心护教,怎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锦曦点点头,又转向一旁的离枢,盈盈问:“那么祭祀呢?”
离枢扬起脸,眯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锦曦,手中的紫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懒洋洋的反问道:“宫主觉得呢?”
锦曦微微蹙眉,却依然用最动听的声音道:“本宫自然是不信的,祭祀大人与左护法同为本宫的左膀右臂,必然赤诚忠心,若是谁说祭祀与左护法有反心,本宫第一个站出来割了他的舌头。”
步尘忙不迭的双手抱拳,朗声道:“属下谢宫主信任。”
离枢只是淡淡的勾唇一笑,垂眸把玩着手中的骨扇,不咸不淡的道:“治教之道并非区区信任而已矣,宫主还太年轻。”
“哦?”锦曦单手托腮,目不转睛的盯着离枢,笑问,“那祭祀的意思是?”
离枢站起身,踩着悄然的步子绕到桌前,唇角勾起曼妙的弧度,用喑哑的嗓音缓缓道:“宫主是否有听过,利之而勿害,成之勿败,生之勿杀,与之勿夺,乐之勿苦,喜之勿怒。此治国之道,使众之谊也,爱之而已矣。”
锦曦默默咀嚼着离枢话中的意思,微微蹙起秀眉。
“无规矩不成方圆,治国与治教本质相同,只不过一个大家一个小家而已,若是宫主能参透其中的道理,也就不枉费离枢的一番苦心了。”
步尘遥遥举杯,讥诮的道:“祭祀大人还真是费心了。”
离枢微微颔首道:“能为宫主分忧乃离枢之本分,左护法的心思难道不是同离枢一样么?”
步尘被堵的无言,只得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答话。
离枢得意的勾起唇角,一身大粉衣袍在夜色中尤为明显,衣袂猎猎,浓郁的麝香在鼻翼间游荡。微扬起玉锥子似的下巴,一张绝色容颜纵使在百花丛中也依然出凡脱俗般的鲜明,仿佛高贵的百花之王,周围的一切的千娇百媚也只为衬托他的雍容典雅,惊若翩鸿般的绮丽。
连水粉这么骚包的颜色他都敢穿,可偏偏穿在他身上是那么的适合,又不痛不痒的说出这么一串道貌岸然的话,实在令人恨得牙根痒痒。
锦曦在心底默默骂着贱人,脸上却露出粲然的笑容,轻声道:“多谢祭祀提点。”
“啊哈,应该的,应该的,”离枢一步三摇绕到锦曦跟前,呼出的热气如兰洒在她的脖颈间,带着丝丝魅惑,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若是宫主还有问题,夜里可随时来寝宫找我……探讨一二。”
锦曦小脸一黑,下意识避开离枢,抖着嘴唇道:“不必了。”忽然抬眸瞥见对面雨露面色复杂的望过来,眼珠一转,手指勾住离枢的衣角,乖巧的道,“不过祭祀还是要分清实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