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芜摇摇头,“我没有注意。”
程程:“红红的,像在哭。”
林芜一本正经道:“兔子的眼睛原来不是红的吗?”
程程:“……你就一点不内疚吗?”
林芜默了一下:“不敢想。”
她拧了拧眉,“我们应该想想“俄罗斯实验鼠纪念碑”,没有这些动物的,医学也不会走到如今。”
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
从第一次实验开始,她就不去想这个问题了。
程程脸色也沉了下来。
梓苑走来,“走了,我们去吃饭吧。”
“哪有胃口啊。”
程程苦兮兮地道。
林芜也摇摇头,“我也没有胃口,我先去图书馆了。”
她拎着包匆匆而去。
梓苑看着程程,“下回别说这样的话了!谁也不想用小动物做实验。
人和动物的命相比,你觉得孰轻孰重?”
程程:“国家级保护动物和人比呢?”
梓苑哭笑不得,“你就会贫。”
秦珩在医院见习之后,林芜和他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每天靠着手机聊以慰藉。
当天两人联系之后,林芜接到赵玉璇的电话。
“阿芜,如果陈夏哲和你联系不要理会他。”
林芜的心里咯噔一下,“璇姐,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他分手了,别的事,你不要管。”
林芜慢慢一想,七月份,她回去,就没有见过陈夏哲,璇姐也没有提过。
“璇姐,你会不会有事?”
赵玉璇:“没事。”
她和陈夏哲这么多年的感情,现在说分手就分手,她心里也很无奈。
只是既然没有结果,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林芜皱起了眉,“璇姐,你不说,我也不问。
不管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有需要,我一定会回去的。”
赵玉璇笑了一声,“阿芜,我知道。
你安心学习,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好了,我再和你说。”
她挂了电话,抬眼看着电子屏幕上的号,马上就到她了。
“156号,赵玉璇。”
赵玉璇进了诊室,一个四五十岁的女大夫。
“怀孕四周,有先兆流产迹象。”
赵玉璇脸色苍白,“我不要这个孩子,医生,我要做流产。”
“你已经二十九岁了,头胎,自己想清楚。”
赵玉璇点点头。
“流产手术需要家人签字,让你家人一起来。”
医生开了单子。
赵玉璇起身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医院大厅里满满的人。
她扯了一抹笑,她拼了这么多年,家里的房子翻新盖起来新楼房,给哥哥在东陵买了新房,她在晋城也有了安所之地,她再也不用挤在当初那间租来的门面房里了。
可是这么多年,她拼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父母当她是一个赚钱工具。
哥哥嫂嫂笑脸相迎,不过希望每年她能多给孩子一点钱。
她一个人生病时,高烧不退时,是陈夏哲陪着她的。
他们认识六年了。
今年她二十九,他三十。
原本也该结婚了。
赵玉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再次打通了林芜的电话。
“阿芜,我过两天去B市。”
“好啊。
你过来散散心。
周末我和秦珩陪你去附近走走。”
赵玉璇笑了笑,“等见面了再说。”
她立马回了公司,把工作交待好。
随即回家收拾行李,却不想在家门口见到了陈夏哲。
“璇璇,你听我说好不好?”
赵玉璇冷着脸,“你说!”
她定在那儿。
陈夏哲给她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她都不接,去她公司也找不到她人。
他也急的不行。
后来,给她哥打电话,旁敲侧击,也没有问出什么。
“那个女生是我妈朋友的女儿,我帮了她一个忙,她请我吃了一顿饭。”
哪想偏偏就被赵玉璇看到了。
他原本觉得没什么,也没有解释。
哪想赵玉璇就把他打入冷宫了。
陈夏哲呕死了。
赵玉璇眼里揉不了沙,立马就和他提出分手。
两人这些年,也吵过闹过,成长环境不一样。
赵玉璇虽然有今天的成就,外表强大,内心实则脆弱不堪。
“你别生气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大姨妈来了?”
赵玉璇盯着他,“我不生气。
夏哲,你想过我们今后没有?”
“当然。”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陈夏哲面色一喜,“你愿意嫁给我了?”
“你妈妈同意吗?”
“和她没关系。”
赵玉璇摇摇头,“我拖不起了,我二十九了,不是十九。
回去告诉你妈妈,我不会再纠缠她宝贝儿子了。”
“你说什么呢?”
陈夏哲脸色沉下来。
赵玉璇咬咬牙,“你还不明白吗?”
她轻笑一声,拿出钥匙开门。
陈夏哲随即要进门,赵玉璇使力把他挡在门外。
他又怕撞到她,不敢真的用力。
“我不会走的。”
他气急败坏,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赵玉璇红着眼圈,拨通了一个电话。
“夏哲在我家门口,我会和他分手,您让他走吧。”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浑身都在抖。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再无动静。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阿芜,她的妈妈,她的阿婆,还有秦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