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真是!
幸好,这时候程程在睡觉没有注意到她。
不然她怎么解释?
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落下山头。
外面的空地一切准备就绪,篝火也已经点燃。
火光照亮了整片空地。
大家陆陆续续地出来,男生们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两箱啤酒。
女生们围着炉子烤着食物,忙前忙后,贤惠又温柔。
林芜烤了两盘鸡翅,每一次刚端过去,瞬间一扫而空。
后来别的女生过来替她,她才回到餐桌前,正好坐在秦珩的左手边。
秦珩和一旁另一个大二男生正在聊最近瑞士刚刚研发出来的治疗癌症的药品。
“林芜,来点啤酒吧。”
“我不会喝。”
“没关系,不会醉的。”
大一的男生热情地给她倒了半杯。
林芜硬着头皮接过来,摆在手边,没有动。
就在这时,秦珩给她又端了一个水杯放到她手边,二手不说,拿走了她面前的啤酒。
林芜:“……”
秦珩压着声音,“你总喜欢随便接别人的东西。”
她什么时候随便接了?
秦珩哼了一声,“高一!你接了那个不孕不育的纸巾。”
林芜咬牙,“你记性真好。”
她当时尴尬的简直恨不得钻地洞了。
秦珩把自己面前的餐盘不动声色地递给她,他刚刚替她留的。
两人相视一眼。
幸好没人发现。
篝火熊熊燃烧,火光点亮了夜色。
有人从民宿老板那里借来了一把吉他。
一曲一曲歌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特别的动听。
晚餐结束,大家围坐篝火边。
愉悦的气氛中,有人提议做游戏,“击鼓传花”的改动版。
弹吉他的同学控制节奏,拿到花的人要表演节目或者回答问题。
第一次,花落在大二一个学姐手中,她唱了一首歌,歌声动听。
第二次,不知道是不是吉他手故意,花停在林芜手上,音乐戛然而止。
大家都看向她,眼底满是好奇。
男生热情:“提问吧,问题很简单。”
林芜想了想,同意了。
“我看过报社对你的采访,你在那篇采访的最后提到尤其感谢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夜空一片繁星点缀。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翘首等待着。
林芜是这届大一新生里最受瞩目的一个,大家都特别想知道答案,连秦珩都望过来。
韩奕芯侧首,“是沈宜行?”
秦珩抿着嘴角微微一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探究着。
林芜面色柔和,“是我爸爸。”
她的话语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悲伤。
从读书开始,同学们都知道她没有爸爸。
她学习好,老师家长常常夸她,让大家向她学习。
有时候,她也会听到这样的话。
“你看人家林芜没有爸爸,学习还这么好!爸爸妈妈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考这个分数。
对得起我们吗?”
“你爸爸?”
有人疑惑。
秦珩起身,走到她的身旁。
林芜对他莞尔一笑,她嘴角干涩,“我爸爸也是B大学生。”
这一下连秦珩都震惊了。
“老师兄啊?”
有人惊诧。
“那是几几届的?”
“XX届。”
“那叔叔现在——”
林芜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静,语气也异常的平静,“我还没有出生时,我爸爸就去世了,所以我想来B大。”
这真是一个悲伤又励志的故事。
“对不起啊!”
提问的男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林芜:“没什么。”
一段小插曲以后,大家又热闹起来。
就在这时候,两个女生突然捧着蛋糕出来。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秦师兄,生日快乐!”
秦珩也愣住了,他的目光转向了韩奕芯。
韩奕芯轻笑着,“社长,生日快乐!”
秦珩的喉咙上下动了动,“谢谢大家!”
“许个心愿吧!”
秦珩失笑,“那就希望大家永远幸福!”
说完他吹灭了蜡烛。
十九岁的生日,有她陪伴着,真好。
大家哄笑起来。
这一晚,大家肆意地放松自己,偷得浮生半日闲。
夜渐渐深了,大家陆陆续续回去休息。
秦珩和林芜也各自回了房。
程程一脸的兴奋,“林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今天是秦师兄生日啊?
这样我就可以为他准备一份小礼物。”
林芜:“我也没想到。”
“你看到没有,秦师兄很抢手的。”
林芜正寻思着怎么把礼物给他呢。
早知道下午在芦苇丛就把礼物给他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这时候还去找他吗?
“林芜——”
林芜愣了一下,“我出去一下。”
程程一脸懵。
钱包有一个漂亮的包装盒,林芜一直小心翼翼地装在包里,还是和原来一样。
林芜来到他的房前,她抬手敲了敲门。
秦珩来到门口,随口问了一声,“哪位?”
林芜抿了抿嘴角,“是我!”
想了想,“林芜。”
秦珩要是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真的是要撞墙了。
他开了门,身上穿着一件圆领套头卫衣。
“进来吧。”
秦珩声音沉稳。
林芜低着头,走进去。
身后的门关上了,门锁咔嚓一声。
这间房间是单人房,只有一张双人床。
他刚刚正要洗澡,换洗衣服都摆在床沿。
秦珩一直望着她。
林芜抬眼看他,伸出手中的礼盒,“生日快乐!”
秦珩从下午和她亲吻的那刻都觉得有些飘飘然,刚刚打开门的那一刻,他更加觉得不真实。
这太不像林芜的风格了。
“是什么?”
他克制着自己的激动。
林芜:“钱包。”
秦珩修长的指尖打开了盒子,看到了钱包。
“我很喜欢。”
林芜连忙应声,“你喜欢就好。
我先回去了。”
这样的夜晚,静谧的酒店客房,双人床,每一处似乎都透着一丝暧昧,真的不适合刚刚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的他们。
秦珩噙着笑意,拉住她,“阿芜,谢谢你。”
今年最好的生日礼物,便是与她在一起。
林芜没说话。
秦珩笑道:“怎么办!我又想吻你了!”
她总会在不经意间让他情难自抑。
此时,房间的灯没有全打开,光线微弱。
秦珩的双眸又黑又亮,低头凝视着她的视线,“阿芜,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林芜再一次要炸了,她绝没有想过,秦珩还会问这么幼稚直白的问题!
秦珩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她给不给他答案都无所谓了。
他轻声低喃:“阿芜,好想一口吃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