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便这样焦灼着,道玄制约着老者,不让他救援霍信。
眼见情况紧急,老者显得有些焦急,恼怒道:“我知道,道玄你所谋甚大,在下一盘大棋,甚至不惜做到以身为棋的程度。按理来说,我本不应该阻你。但我近来偶有所感,似乎在此子身上感受到了那冥冥之中,渺无踪迹的宿命轨迹。他是我的有缘之人,我虽不会传授他什么,甚至不会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但我绝对要保他无恙。道玄,你算计别人,我不管,但唯有他,你不许动!”
道玄目光微微一动,老者的一番话语,让他也不禁有所动容。但终究只是有所动容,他的态度依然坚决,一股无形枷锁缠绕着老者,制约着老者的一举一动,不让他施以救援。
如此,老者虽然焦急,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那眼睁睁看着霍信,一步步走向死亡。
棋落悠蹲下身,伸出手来,手上多了一把匕首,锐利的锋刃抵着霍信脖子,几滴鲜血从脖子上破损的肌肤内留下,终究是污了棋落悠的衣裳。
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本来在他而言,霍信是一个很好对付的对手,但折腾到现在,却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眼下,只要他轻轻一划,霍信就死了。
……
一时间,大殿内悄无声息,所有人都产生了不同的想法,望向古剑锋的目光,有的疑惑,有的忌惮,还有的震惊,一时间各不相同。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古剑锋决心已定,注定要掀起一场风暴,席卷整个万象门,只怕难有人可以幸免。
云空阴沉着脸,一时间神色变幻不定,冷冷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且不说万象门底蕴深厚,多少前辈高人隐而不显,就算你的修为再高也没用。况且,你只是一个长老,并没有那个地位去号令整个万象门上下,去整顿肃清。如此,你又何必在此大放厥词,也不怕闪了舌头?”
云空的话语,同时也是在场诸位长老的心声,若是古剑锋在某位门内高人的授意下,做出如此惊人之举还好,若是他个人的念头,未免太不把整个万象门上下放在眼里。万象门传承悠久,历经千劫万难而不倒,必然是有着种种依仗,其底蕴之深厚难以揣测,就连在场的诸位长老也无法窥得一斑。况且,其传承久远的制度并不是一下就能推翻的,古剑锋今日在此说的此番话语,也不知意欲何为。
面对云空的质问,古剑锋却也不恼,冷峻的面容带着冷意,让注视到他的各位长老如坠冰窟一般,不禁打起了寒战。古剑锋冷冷道:“你大可放心一试,只要你不后悔。”话语刚落,一股锋锐之气扑面而来,在场所有人仿佛看到扑面而来的刀光剑影,眼前的古剑锋分明是一把煞气滔天的利剑,杀意汹涌,令人心悸。
“好,还望古长老不吝赐教。”面对古剑锋的轻视,云空已然动了真怒,对古剑锋怒笑道,眸子锐利如电,难掩对古剑锋的杀意。
若是刚才还有人想要规劝,现在都已经收了念头,眼前二人的修为在诸位长老中无疑不是出类拔萃,场面已是不死不休,在场之人只能静观其变,却是不敢去规劝,生怕引火烧身。
“当年之事,错并不在我,你多年来都未曾醒悟,当真是令我厌恶至极。既然你死不悔改,那就拿命偿还吧。”云空涨红了脸颊,整个人依然不复冷静,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不管不顾地对古剑锋怒吼道。
古剑锋冷冷一笑,目光已是杀心难耐,整个人宛若利剑出鞘,带着歃血而归之意,一字字道:“你错了,是你应该拿命去弥补。静月你看着,我今日就拿他项上人头祭祀故人。”
在场之人仿佛想起了什么,纷纷带着探询之意,望向了端坐不语的静月长老。静月温婉的容颜清丽脱俗,岁月并未在她的容颜上留下痕迹,整个人依然恬静美好,依然是当年那个万千门内弟子追求的美丽少女模样,唯一多出来的却是眼底历经时事的沧桑,在默默提醒这人们这位美丽少女的年纪。静月虽然正襟危坐,一言不发,但可以明显看出她眼中的挣扎之意,微微颤抖的睫毛显示出了她内心的复杂与纠结。
“这是怎么了?”在场的长老已是难掩震惊,个个心念急转之下得出了结果,如今看来古剑锋和云空多年以来的明争暗斗必然有隐情。过去只要静月长老出面调解,二人必然会收手,但是今日不知却是闹到这种境地,诡异的是静月居然没有出面调解,令人大为疑惑。从种种迹象看,这关键之事与静月脱不了关系,至少静月知道其中的缘由。
多年来远离争斗,一心向道,甚少参与门内事务的静月长老,与之相熟之人却是甚少,在场众人就是有着天大的好奇,却是问不出口,只能静静看着这场不死不休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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