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掉这个简直匪夷所思的好消息,在难以抑制的狂喜过后,她的大脑开始正常运作:这里是哪儿?为什么刚才那家伙要拿刀子割尸体?上下打量一番后,她被自己的模样吓到了。在这个白光耀眼的房间里,她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干净得就像新出生的婴儿。
“欧,我的天!”羞红瞬间席卷全身,坦丝伸手去扯面前那堆东西上笼罩的白布。谁料一揭开白布,那下面层层叠叠堆摞的都是白花花的人,惨白的肌肤和乌青的嘴唇正正对着她的脸——那是尸体,全是尸体,好多尸体!
坦丝只觉大脑突突作响,手脚冰凉四肢无力,全身上下抖个不停,终于一屁股坐倒在地。到了这时,她那被疼痛、震惊与狂喜弄得浑沌一片的大脑总算蹦出一个明智的决定: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扯了块白布裹在身上,她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往外逃去。白光耀眼的房间外面是三条银色的甬道,她顿时傻了眼,还未想好从哪一路离开,就听到左右两方都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坦丝有了主意。用力在肚皮伤口上挤了挤,她将满手的鲜血都抛洒到正前方那道甬道上,企图做出自己逃离此处的假象。
可她刚抹了一次血,再伸手到肚子上时,她发觉伤处竟然止了血,结出一道硬邦邦的血疤——那样深的一道口子,居然开始愈合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坦丝来不及再洒血,只能匆忙跑回房间,躺倒在尸体堆里,再顺手拉过白布盖上,屏住呼吸动也不动。
“这里有血迹!一定是逃到那边去了!”门外响起一阵慌乱的叫喊,接着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坦丝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可一转念,她想到自己是躺在一堆死人中间,顿时冷颤连连,恶心得想吐。
“唔……”突然间,一声轻咛在安静的房间中响起,随即是“哗啦”一声,坦丝身上覆盖的厚厚白布被撕裂开来,她那**裸的惨白身躯就这般毫无遮挡的呈现在刺眼的白光之下。
“呀!”低呼声不可抑制的冲出喉咙,坦丝再难故作镇定,翻身就想往外逃。然而下个瞬间,她发觉自己无法动弹了。毫无来由的,一股冰寒气息从尾椎直冲后脑,令她有种被毒蛇盯死的错觉。
她下意识的拼力挣扎,想逃开这股可怕的气息,但她的身体彻底僵硬,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战战兢兢的睁眼望了过去,她看到了一个正捧着厚厚书册翻读的男子。
那是个只能用诡异来形容的人。明明是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却有着比女性还纤长顺滑的头发,如绸缎一般的纯黑长发一直垂落到脚踝,美得叫人惊叹。一件纯黑的束腰长衣将他匀称修长的身躯勾勒得淋漓尽致,脸上却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凶恶面具。
“你叫坦丝?被人砍了十三刀?”男子翻看着手里的记录册,轻声问道,“你今年——十五岁?”
蓦然间,他的声线如磁铁一般吸引了坦丝的注意。刚开口时的声音优雅温柔,仿佛宁定轻柔的风,到尾音时却突然转为阴柔喑哑——那是一种冷酷的兴奋,坦丝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竟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唔,虽然这个年纪还未觉醒有点迟了,不过考虑到营养因素……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吧!”男子喃喃自语,声线越发低哑,仿佛藏着压抑不住的惊喜。转过头,他抬起那张可怕的脸:“你还未开始发育吧?”
“发,发育?”坦丝只觉自己的喉头被迫挤到一处,勉强吐出含糊的字眼。
“像个少女一样的发育啊……”男子的声音渐渐恢复初时的柔和,带着白色手套的右手忽然伸过来,揉捏着坦丝平坦的胸部,“唔,看看这里,你就是个小孩子呀。回答我,你还未有初潮吧?”
男子的声音是那样轻柔优雅,语气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做。可坦丝几乎要哭出来了,这样赤身**的呈现在陌生男性面前,而对方对待她的方式却像是在品评桌上的猪肉是否新鲜可口!
突然之间,坦丝生平第一次领略到足以令她崩溃的羞耻感。在那人的眼里,她就像是死尸一样,能够肆意的侮辱和践踏。不,比那个更糟,那人根本不将她当作自己的同类,反而更像是一件没有生命与尊严的工具!
“唔,多吃点肉吧。”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语,黑发男子拎起坦丝,转身就走,“小东西,我会好好养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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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丢人丢大了,标题用了错别字,今天改过来了,是戛然而止不是嘎然而止,呵呵,谢谢梦七的提醒!<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