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蓉婖见金雨尴尬,忽然莞尔一笑,眨眼间什么幽怨都不见了,仿佛刚才那人不是她一般。
“夫君,请不要解释,妾全都知晓。”井蓉婖靠前一步,轻柔地说道。
金雨一愣,心说你知晓还那副表情,还那么问?
“妾只是想让她知道,我夫君不是那样的人。”井蓉婖充满柔情的眼眸夹带着依恋。
“看来你的苦心白费了,她没明白。”金雨无奈地说。
“不,她明白的。她这么做只是讨好我。”井蓉婖忽然露出一丝顽皮的神色。
金雨立刻头大,前世他以为地球上的女人最深不可测,今生他认为哪都一样。
“夫君,我们回家吧?”仿佛回不回家这件事她完全做不了主,只有金雨才能决定。
金雨恍惚间有一种完全拥有井蓉婖的感觉,尤其是回家这两个字,触动了他心底最柔弱的那个部分。
家?妻子?
……
金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井蓉婖忙活。
他现在终于明白井蓉婖出去干什么了。她从储物戒指里一样一样地往外拿,直到堆满了整个桌子。红色的灯笼、喜字、盖头、窗花,一对大蜡烛,一块白布,新的被褥和枕头,还有酒杯,最后拿出来的是一坛散发着醇香的老酒。
金雨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井蓉婖既然以妾自居,怎么还弄出娶妻的礼节?但好在金雨并没有问出口,他的情商还是及格的。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自己也没想把井蓉婖当成妾,只要有了夫妻之实,他便会以妻相待。
井蓉婖先给金雨倒了一杯酒,一声“请夫君慢用”便去收拾新房了。金雨端起酒杯闻了一下,这应该是果子酿的酒,看色泽很纯正,酒香也很诱人。他一口干了这杯酒,继续默默地看着井蓉婖忙碌。
金雨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轮回的感悟,他很怀疑自己哪怕再死一回也不知道什么是轮回道。
没过多久,井蓉婖便收拾停当。毕竟没有多少东西,井蓉婖做事又相当利落。
金雨发现这个屋子转眼间便有了新房的味道,自己也凭空多了一种丈夫的觉悟——
“这是我生死相随的妻子,以后要保护的家人。”金雨默默地告诉自己。
“夫君。”
井蓉婖走过来轻轻地坐在金雨的对面,拿起那坛酒再次给金雨倒了一杯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酒杯轻轻地说道:
“夫君,非是妾身越礼,只是为了我母亲在天之灵能够安息。这杯酒,我替夫君敬我娘。”说罢将酒杯高高举起,从左至右慢慢倒下。
金雨立时便有些惭愧,他发现自己从认识井蓉婖已经惭愧多次了,弄得自己都不像人了。
井蓉婖又倒了一杯酒,端起来郑重地说道:“夫君,这是我人生第一杯酒,也是最后一杯。喝了这杯酒,我就是夫君的人了,以后君生则妾生,君若不在妾也不敢独活,无论天上地下,妾身世世相随。”说完井蓉婖一饮而尽。
金雨此时已经惭愧到极致,前一个时辰他还在尝试能否自己离开这个小世界,把这个要和自己世世相随的女人扔在这里。
好在自己还是男人,不是死人。金雨猛然起身,伸出双手一把抱起井蓉婖,他听到自己心灵的堤坝已经崩塌,积攒了太多的爱如潮水般涌出,灌溉向井蓉婖……
……
顷刻间只剩下,满榻缭乱春风,直惹得桃花朵朵,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
风平浪静之后,金雨紧紧地搂着井蓉婖。他可算是明白这块白布是干什么用的了,看着白布上斑斑落红,金雨心疼地问道:“痛吗?”
井蓉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金雨的手臂紧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妩媚地一笑,“夫君,如果这种幸福叫做痛,妾身愿意永远痛下去。”
金雨发现井蓉婖的笑容多了几分成熟,却散发出更加摄人的美。他恣意地欣赏着,放纵自己沉醉其中,不多时,便又风云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