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黄昏,残垣断壁处正有一人连同一枪倚靠在这个地方,这人一脸尽是亢奋,可眼球上布满了血丝的他却因为身体透支而颤抖不止,但非常奇怪的是他身体虽颤,可手却不抖,那杆差不多与他人等高的阻击枪稳当当被握在了手中。
深深地呼吐出一口气,在这人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狠厉,整张脸上慢慢的暴戾与阴郁。当他又深呼了一口气之后,就看到这人在果断转身的同时还顺带把那拥有着巨大口径的阻击枪举至齐肩,当一番时间不长的瞄准之后,他没有半分拖沓便按压下了扳机。
也别看这把阻击枪的口径奇大,但在消音器的有效阻拦之后,枪声就仅仅只是“嗖”的一声,而且这一声“嗖”还只是持枪之人才能得以听到。
枪声响,杀手笑,这位把一边眼睛紧紧眯住的阻击手也真笑了起来,而至于为了什么,只是因为他通过狙击镜看到了一朵绽放得璀璨异常的花朵儿。这花是因他而起,也因他而绽,殷红的颜色挥洒在了空中是格外的引人遐想,让那令人憎恶的家伙从马背上摔下来也都变得没那么的碍眼。
也或许是因为凑巧的关系,在空中飘洒的血液偏偏落在了地上那一张英俊且坚毅的脸庞上面,染得殷红,同样也染得触目惊心。其实从某一个角度来看,这一位骑士相对还是比较幸运的,毕竟那些与他一样不幸的同袍们从马背上摔落之后,落在脸上却是之前胯下骏马的狠狠践踏。
总之,在这个战场上不断有人再重复着阻击手和骑士的动作,也就是杀人和被杀!
杀人的人在笑,那被杀的人自然在哀嚎,随着一位又一位的圣骑士从马背上摔落之后,这一些从之前凶猛恶虎变身成孱弱绵羊的人们也逐渐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他们惊惶,他们无助,只能任凭求生的本能驱使自己那彷如已经失了魂的身体,放弃这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战场优势,急匆匆便开始了战略性的撤退,也就是逃亡。
在古堡高台的上面,斯特雷奇一言不发地望着城下那批浩荡出去却又溃败而归的人们,他脸上的神色无悲也无喜,没有任何的不对,但又却总让人觉察出不对,这使得处在他身后的亲兵很是忐忑,不过好在这样的忐忑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听到斯特雷奇彷如喃喃自语般的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一滴冷汗从这名亲兵的额上滑过了脸际,最终无比畅快滴落到他身穿的甲胄上面,可惜这么努力才能溅起的小水花终究还是未能得到主人的欣赏,不过这也怪不得这一名亲兵,虽说他并不太懂得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但先天就对他人心思敏锐的他却能察觉面前这道背影所散发出来的冷冽,所以当他在应了一声之后便立即传令下去,丝毫都不敢对此有半点耽误。
而斯特雷奇在说完之后则又把目光回归到了起点,这个起点是一个女人,一个被机甲保护在后方的女人,也是一个离他距离遥远却用手指来的女人。
此时,女人的身旁正有一队迫击炮兵整齐排列着,战场上的一时得势让这个女人的脸上洋溢出本就该如此的笑容,故而她才用手指着古堡的方向,并且大声发出了号令:“准备,开始全面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