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用去管那个张砚了。他的那起桉子先放着。把别的桉子弄好了之后再回头去看,说不定我们最后还要去他身上找答桉的。”
“大人,您是说张砚知道吴远行凶的手段?”副官的反应很快,立马就联想到之前关于口供里的那些无头线索。
“嗯。吴远若是真的能把姚华这种位高权重的人都无声无息的弄死,为何弄不死区区一个张砚?最后甚至吴远临死前还把张砚的名字写在遗书上?这些问题怕就在张砚身上。”
“大哥,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这边过去之后我建议你还是尽快先买一座宅子,不一定要多大,但一定要独门独院不能寒酸,不然闲话起来会影响生意的。”
这几天张砚都在跟大哥商量向口那边分号的事情。再等两日,张顺这边的准备就能妥当了,先过去把铺子重新装一下,同时把向口那边的库存搞起来,再之后就可以正式开张了。
张顺也没有去跟张砚纠结买多大的宅子的事情。这方面他虽然不觉得有必要,但还是选择听二弟的话。毕竟也正式做了这么久的买卖了,对于买卖人为什么需要撑门面已经有了不少体会。
“大嫂也跟着去照顾你。家里小妹管账,你把你最近扶起来的那个伙计当掌柜,等到小妹再锻炼两年就能接手廊源城的店了。大哥你就安安心心的“开疆拓土”哈哈哈......”
“王芹要不留在家里吧,也帮娘做点事?”张顺虽然新婚燕尔也是不舍,可还是觉得把老婆留在家里好些,有些事能帮帮家中老母。
“我不是在家里的吗?用得着大嫂帮?行了,你自己腿脚不便,没个体己的人在身边就太麻烦了。大嫂跟着去。家里你就别管了。”张砚摆了摆手,他其实已经在思量着给家里请一个佣人了。只不过这话不能现在说,不然肯定会惹来一向节俭的王兰萍的不快。
这方面张砚也是有打算的。廊源城里要找一个洗衣做饭的佣人太简单了。张砚已经在物色了,不过为了让王兰萍可以接受,他还是花了一些小心思。找一个身世凄惨的中年妇女,外加一些陈恳的眼泪,只要月钱不离谱,王兰萍自然也就不会赶人了。顶多数落张砚几句罢了。但多一个人,王兰萍就轻松了,也该过过富裕人家的轻松日子了。
兄弟两个讨论的时候就在堂屋里。家里人都听着。只不过谁都没有插话。王芹还有些懵,她才过门没多久这就要去向口了?夫家的生意越来越大,她也暗自提醒自己要再努力些,至少那些让她头痛的书册还是要咬着牙继续学才行,将来也能帮相公分担些。
倒是小妹兴奋得小拳头紧了紧。她没想到二哥会这么快就给她加担子了。或许,看起来是真把她在往大掌柜的方向培养呢。也不枉费她这段时间来的苦读。
唯有王兰萍一直笑眯眯的不说话。她很满意家里现在的模样。老大有了朝气像个活人了。二子又能干,这个家当的很好。唯一要说缺点什么?那就是还缺几个蹦蹦跳跳的小娃娃,到时候才热闹呢!
张砚看着家里人的反应也跟着笑了。这个家到现在就算是真的安稳下来了。不对,还有一桩事情未了。
小妹张慧圆其实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如今生活宽裕了,用的、吃的、穿的都是不缺,而且因为在店里忙活,张慧圆也见过不少富家小姐,看着别人的打扮自己也是喜欢的,于是买了一些,也开始学着打扮自己了。张砚在向口给她买回来的那一套胭脂水粉现在就成了张慧圆最宝贝之物,每天都要用一点。整个人就在这些默默无声的自我改变下焕发出了惊人的青春艳丽。
张砚也不得不感叹: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得好好把把关,不能让什么阿猫阿狗就把自家的好白菜给祸祸了。
聊了一会儿,该去安寝了。还是老规矩张顺两口子先去洗漱。而张砚则是逮着张慧圆考她这两天来习字和学账做得如何。
不过不等张慧圆信心满满的把自己这几日的成绩拿出来等张砚的考校,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嗯?这都宵禁了怎么还有人来找?”王兰萍起身,一脸的疑惑。
“没事儿,我去看看。”
“砚儿先问清楚再开。”
“嗯,我知道了娘。”张砚笑眯眯的回答。一边出了堂屋出去开门。而他的感知已经弄清楚了外是谁。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当初他在讲武院里见到那位萧恕萧院判时,跟在萧恕身边的那名院中杂官。
不过为了安家里老母的心,张砚还是开口问了一句“谁呀?”
“张教习,我是讲武院杂官廖勇,有院中急令要请教习签收一下。”门外的人很是客气的应了声。
讲武院的人?那就解释人家为什么可以在宵禁之后在城里走动了。腰牌一亮,卫戍和衙门里的人是不会拦阻的。不过需要朝讲武院核实情况。
打开门,对方也不进来,就递过来一份令条要张砚签收。然后行礼就匆匆忙告退离去。
“砚儿,与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就是明日我得去一趟讲武院,院长出关了,看了我递上去的铜条,说明日有话要问我。uu看书”
“那你赶紧去休息,明日可出不得岔子!”王兰萍听闻是讲武院里的事情顿时有些紧张。担心儿子明日能不能过关。
“放心吧娘,我心里有数。”张砚一边说一边继续考较了张慧圆的课业。然后等大哥洗漱完之后才去洗了个澡,回了自己的屋里。
令条上的内容和张砚告诉王兰
萍的一样。只不过上面多了一个“务必”二字。看起来似乎讲武院的那位院长对他提出的《药炼皮肉之法》很感兴趣。这倒是有些出乎张砚的意料之外。
张砚本以为对方会一开始对他的这种提法不以为然才对。他甚至在元药房里买了不少药材回来,到时候取其中特定的分量就可以先配一副简单的药浴出来,再用药浴的实际效果去说服那位院长大人。现在看来似乎用不着这么麻烦了。觉得是萧恕在里面积极推动的关系。
廊源城讲武院反应这么快的原因其实并不是张砚猜测的那样跟萧恕有什么关系,而是单纯的因为刚出关的那位廊源城讲武院院子瞧出了“以药汤刺激,从外到内催生皮肉改变,增益肉身强度”这些张砚写在铜条里的深沉意义。加上张砚杂学的身份,所以才会显得如此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