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正常人都想不通吧?
又或者说,公爷这是在做事给谁看?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一个人的力量,或许不够,但是我希望用我的行动,来影响更多的人。”玄世璟说道:“就前几天,咱们庄子上下的那场大雨,记得吧?”
“记得啊,庄子上的水渠出事儿了,公爷您跟殿下还亲自冒雨去帮庄子上的乡亲们修水渠呢,这事儿属下怎么能不记得呢?”常乐说道:“可是这跟您在这边儿种树又有什么关系呢?”
“庄子上的事情,咱们有办法解决,而这边儿的问题,要是不及时的亡羊补牢的话,怕是千百年后,是要出大问题的,咱们不能让后人们,戳着咱们的脊梁骨骂啊。”玄世璟说道:“有句话叫跳进黄河洗不清,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吗?”
“黄河水浑啊,本身水就是浑浊的,怎么洗?”常乐说道。
“那黄河的水,为什么是浑的?”玄世璟问道:“明明从源头上起,水是清澈的,流经各个州府,支流汇集到黄河中来,也会变得浑浊不堪。”
常乐摇了摇头,这么深奥的问题,他不懂。
“关中经过数百年的时间,人口越来越多,虽说经历过历朝历代的战争,但是对于中原王朝来说,关中,始终都是一等一的肥沃之地,王朝定都于此,既然是帝都,必定是天下之首要城市,承载着多少人的生活,而关中的这一片土地山林,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能够耕种的地越来越多的被开发出来,可是山林呢?却是日益减少,打个比方来说吧。”
玄世璟捻了捻脚下的土,指了指。
高峻和常乐的目光也随着玄世璟的动作,注视在了地上。
“这地上若只是单纯的一捧黄土,大雨一过,是不是就被被冲下山,而后汇流到河道之中?”玄世璟问道。
两人点了点头。
“可是,若是这一捧黄土上,长了树,长了草,这片土就会变的结实,任由雨水冲刷,它自巍然不动,明白了吗?”玄世璟问道。
“公爷您的意思是,真要是等到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又或者是千百年后,这关中,无树可砍,无山林,那周遭的土地,一经雨水冲刷,就会变成公爷说的那样.......”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啊。”玄世璟说道:“你们也是随我几次离开长安的人,这当中间隔,总有个十几年了,就没有发现,十几年来,黄河的河岸两边,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高峻皱着眉头想了想:“要非说变化的话,黄河边儿上的码头每隔两三年,就要修缮一次。”
“码头的修缮,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再里面。”玄世璟说道。
“可是,要是真这样的话,仅仅是靠咱们在这儿种几棵树,也是改变不了的啊。”常乐说道。
“且走且看吧。”玄世璟说道:“我好歹也是大唐的齐国公,在这个关口上,跑到这里种树,你觉得,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会怎么样,且不说他们怎么想,至少,几乎整个长安的人都会知道,齐国公在黄河边儿上种树。”
这就是这个时代一个高官,一个公爷在帝都,在大唐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