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出事儿了。”王贵说道:“钱庄的事儿,郑家在洛阳被朝廷给查了。”
“哦?怎么回事?”老太爷把手中的毛笔放了下来,桌子上的那一幅丹青,才刚刚画了一半。
王贵将郑家的事儿一一说给了自己的爷爷听。
“贪字害人啊,照这么说来的话,郑家从钱庄捞取了这么多好处,做假账,让国库亏损,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怨不得旁人啊。”老太爷说道,说着说着,想起了自己的孙子回来的意思,眉头一皱:“怎么,咱家也有这种事儿?”
“要是没有,孙儿也就不会着急忙慌的从长安城回老家了。”王贵叹息一声说道:“孙儿离开长安之后,还专门去了一趟洛阳,见了见许敬宗,从许敬宗那里也打听了不少事儿,如今陛下对于钱庄的事儿是抱着绝不姑息的态度来处理的,一旦被朝廷的人发现咱们王家牵连钱庄之中,从钱庄之中牟利,咱们王家恐怕也要步郑家的老路啊。”
“朝廷派了谁出来?”王家老太爷问道。
“齐国公,玄世璟。”王贵说道。
“齐国公,玄世璟,不好对付啊。”王老太爷说道:“当初老夫还没有致仕的时候,在长安那会儿,可是听过他不少事情,当年太原王家的两个娃娃闹分家,本来老大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结果搭上了这位齐国公,硬生生的把老二给挤走了,要知道那会儿的老二,可还是驸马。”
“正是因为知道他厉害,所以孙儿才赶回来。”王贵说道:“爷爷,登州的钱庄可不能出事儿啊,出了事儿,咱们王家可就摊上事儿了。”
“当初是谁准许你们对钱庄伸手的?咱们王家还缺这点儿钱吗?”老太爷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生气。
“爷爷,钱庄可是一大块儿肥肉啊,多少人都盯着呢,就算咱们不去动手,也会有别人去动手,钱庄里的利益有多大?若是不大的话,会让郑家深陷洛阳吗?”王贵说道:“本来以为钱庄的事情已经做的万无一失了,谁承想,从一开始,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就已经派遣百骑司的人在地方上盯着了,现如今百骑司的人手中都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现在又让齐国公玄世璟离开长安四处查访,郑家前车之鉴,咱们现在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想办法抽身啊,不然到时候真被玄世璟拿到什么证据,王家也难逃一劫。”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王老太爷说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这边我能做的,都可以帮你做。”
到底是王家现如今面对大问题了,老太爷知道事情严重,但是他自己却是无从下手,就只能让王贵出面去做事情,他在背后支持,以他的人脉,想要做些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当下之际,爷爷,您赶紧写一封信给登州那边的人,孙儿亲自带着信过去处理,咱们要赶紧从钱庄收手,之前咱们从钱庄弄出来的钱就暂且不算了,至于现在,钱庄的账本一定要清理,把钱庄的窟窿暂且堵上,不能让齐国公发现什么,至于账本,若是真的有大问题的话,得赶紧让人重做。”王贵说道。
“做假账本?”王老太爷说道:“糊涂。”
“爷爷?”王贵一愣。
“账本这种东西,最是不可靠,你能做,他也能做,谁都能在账本上动一动手脚,到时候,可就是弄巧成拙了,贵儿,那齐国公,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那爷爷的意思是.......”
“尽快将钱庄的窟窿给补上,实在补不上的,就把登州王家的产业在钱庄做抵押,咱们不是在登州还有些东西吗?全都抵在钱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