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家人还想要案子尽早出结果,还想要把窦尚烈的尸体带回去,不让仵作开尸验看,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儿,不让开尸验看,如何知道死者是中什么毒死的?这好歹也是条线索不是?
昨天狄仁杰就与戴胄说过此案了,此案十分蹊跷,关在牢房里的那些犯人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对窦尚烈下毒,大夫也验看过那画舫上的食物酒水了,都没有毒,若是食物之中下毒,那死的肯定不止是窦尚烈一人了。
怪就怪在这里,画舫上的东西没有毒,但是窦尚烈却是中毒而死。
这也是为什么,大理寺一直不把窦尚烈的尸体还给窦家的缘故,如今案子毫无头绪,审也审不出什么来,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就只能让仵作开尸了。
“查探案子的时间,这个咱们可以商量,只要大理寺这边尽快就好,可是我侄儿的尸体,须得早些带回窦家,窦大人,今儿个在早朝上,在下也与太子殿下说过了,因为这件事,我五弟已经饱受打击,卧床不起了,连早朝都没法去上,若是我尚烈侄儿的尸体再遭到破坏,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啊。”窦衍说道。
戴胄闻言,心中冷笑一声,窦师纶的身体情况如何,外人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事实上是怎么回事儿,估计大家心里都有个猜测,虽然窦尚烈的死,窦家人值得同情,但是现在看窦家人这步步紧逼的模样,戴胄对于他们,实在是同情不起来。
而且,那个窦尚烈的名声,戴胄也有所耳闻,长安城的一大纨绔,因为是窦家人的关系,鲜少有人敢得罪他,一旦让这位窦少爷不高兴了,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长安城中的纨绔子弟,有些事情,大多数人都做过,比如说,强抢个良家女什么的,没干过这事儿的,还能叫纨绔?
“窦少卿的身体为重啊,可要让窦少卿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戴胄叹息一声说道:“若是窦尚烈的尸身还给窦家,这案子,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破呢。”
戴胄一脸的为难,但是窦衍听到戴胄的话,心中却是暗道有门。
窦衍凑到戴胄跟前,低声说道:“其实这案子,也不难办。”
“不难办?难不成窦大人有什么法子?或者说,窦大人有什么线索?”戴胄挑了挑眉毛问道。
什么时候窦家人在办案上,也有这么大的能耐了?
怕不是又要滥杀无辜吧?
戴胄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又”字,用的十分妙。
“这简单啊,当时与我侄儿尚烈同在一艘画舫上的,就只有那五个人,其中两个,还是我们窦家的家仆,凶手肯定就在那五个人当中,既然查不出来,那就”窦衍说着,手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宁错杀,不放过。
到底是窦家,这种事儿能够轻而易举的说出口,做出手,拿着人命不当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