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护卫也减少了几人,那几人因为半个月前在海上与海寇战斗受了重伤,半个月是养不好的,玄世璟也就没让他们上船,把他们留在了泉州,以养伤为重,伤没养好强行上船岂不是找死?谁知道在海上会遇到什么情况?
从地图上来看,泉州离着琉球岛不算太远,可是玄世璟惜命啊,不但惜自己的命,也珍惜水师将士的性命,资料的丢失导致前往琉球成了开辟航线,玄世璟能不谨慎吗?他如今可是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呢。
他不想步了自己父亲的后尘.......
“玄公,船上都已经准备就绪了,明日上午就能出发前往琉球岛。”刘仁愿说道。
玄世璟与刘仁愿站在扬州水师战船的甲板上,身子倚靠在女墙上,看着落日的余晖洒在海面上,随着波涛起伏不定,心中也是百味陈杂。
“那些老人家都安排好了?”玄世璟问道。
“嗯,跟随行的大夫住在一块儿,万一这要是真有个什么意外,也有个照应。”刘仁愿说道:“现在我倒是能理解你当初不想让他们上船的心情了。”
“你不是也说了,这也是无奈之举嘛。”玄世璟笑了笑:“前面的道路都是未知的,带上这些人对咱们来说,就是更多一份平安的希望,也算是一份心里的寄托吧。”
刘仁愿闻言,笑了笑:“玄公毕竟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了,为何今日看起来.......”
“人啊,越活胆子越小,这是真的。”玄世璟咂了咂嘴说道:“往常年纪还小的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事儿都干硬着脑袋往前闯,往上撞,一副誓把南墙撞到的劲头,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看的多了,心里衡量的东西也多了,心里装的东西也多了,牵绊也多了,有了老婆,有了孩子,有了真正的家,高堂也逐渐的老去,这些都是装在心里的,所以自己的命大多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所以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怕。”
刘仁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慨道:“玄公说的是啊,没想到玄公如此年轻,就能悟到这样一番道理。”
“亲身经历而已,刘大人其实心里也知道,只是没有像我这般厚脸皮的说出来罢了,说的好听是一番大道理,说白了,就是胆小了。”玄世璟笑道。
“哈哈哈哈哈。”刘仁愿与玄世璟相视一眼,哈哈大笑:“玄公这话说的直,与玄公相处的时日久了,才发现玄公是个很有趣的人。”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与人之间真正的了解,还是要相处一段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