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屋子里只有玄世璟和单冲,玄世璟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看着躺在床上的单冲,开口说道:“东郊的事情,是你带着他们两个做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单冲点了点头:“是。”
“这些人在常州联手端了你的寨子还有商会码头,为什么你到长安只是打了他们一顿而没有做别的?”玄世璟问道。
单家和李家的仇恨,无法化解,现在加上这一出,而单冲仅仅是不疼不痒的揍了那些官员一顿,而没有伤及到他们的性命,这让玄世璟十分的不解。
单冲无奈的笑了笑,开口道:“还能做什么?杀了他们?”说到这里,单冲摇了摇头:“现在是大唐的天下,四海升平,不再是隋末烽火狼烟的时代了,他们是大唐的官员,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罢了,不出手,我手底下的弟兄咽不下这口气,我们不过是一群普通的人聚在一起谋求一条生路罢了,那些所谓的贼窝、聚众图谋不轨,不过是那些人强安在我们身上的罪名罢了,常州大小也是个重要的货物中转站,因为手底下的人得罪了有背景的商会,那商会的人就出面买通了官府出来对付我们,我们没有什么背景”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找二贤庄,现在的二贤庄单大哥想必你也听到过,若是当初你们能够回二贤庄,也不必弄到现在这个地步。”玄世璟神色复杂的说道。
商场比官场好不到哪儿去,倾轧碾压,没背景的被有背景的欺负,背景小的被背景大的欺负,背景大的,被官员欺负。
并不是谁都像二贤庄当年这么有底蕴有魄力的,二贤庄做生意刚刚起步的时候,那会儿大唐稳定下来没多长时间,玄明德也还在,因为秦王府和道上的人,没有人愿意得罪二贤庄,关键还是二贤庄的商队走的远,在大唐得罪了人家,万一以后商队出了大唐在西域碰到人家,动起手来,这不是找虐吗?二贤庄都是些江湖人士,功夫一个比一个强,随时可以在西域做起老本行,干没本的买卖,西域那个地方,只要你够强,哪怕划出个地儿来称王都没问题。
“我们单家和李唐之间的恩恩怨怨侯爷也知道,我们回二贤庄,不是拖累嘛,二贤庄是单家的心血,在玄家手里头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所以”
“你还知道二贤庄是单家的心血,你知不知道你单冲是单家唯一的血脉,十个二贤庄都比不得你一人重要!”玄世璟怒道。
单冲的这番话,让玄世璟心中充满了愧疚,什么二贤庄,什么商会,什么钱财,单冲一出事,玄家背负着的,将是一辈子的愧疚。
躺在床上的单冲,听到玄世璟的话,眼角留下一滴浑浊的泪水,迅速的抬起左手将那滴泪水抹去。
多少年了,自从跟在自己身边儿的管家死了之后,自己孤身一人藏身在常州,渐渐的走到今天,没有人如此在意过自己,如今乍一听到玄世璟的这句话,单冲的心,一瞬间便软了下来。
坚强的防御总是在不经意间会因为一句关心的话语而崩溃,而独自一人打拼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单冲,也不例外。
“如今单大哥你到了长安也好,等这件事情风头一过,单大哥愿意留在长安帮小弟,小弟扫榻欢迎,若是不喜欢长安,便回二贤庄吧,或许在二贤庄,还能见到当年的一些故人。”玄世璟叹息一声说道:“至于常州那边,单大哥尽管放心,该有的公道,那些人一个也不能少给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