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君臣之间,只是一句话,便能猜到对方心中所想,这种感觉,倒是有些妙不可言。
李二陛下对高丽依旧有所图谋,而到时候,朝中必不可少的便是长孙无忌,军中必不可少的,便是李绩。
玄世璟与晋阳在武德殿用过午膳之后,便打算在宫中走走,一直憋在屋子里,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冬日的房间里的空气,不如外面清新,一股子的烟火气,熏得人晕沉沉的。
走着走着,便到了晋阳所居住的暖阁。
“说起来,你这暖阁,倒也是在宫中独树一帜了。”玄世璟笑道。
“是啊,璟哥哥,冬日里没有什么可看的,若是等到夏日,才是暖阁景象最让人心旷神怡的呢。”晋阳回道。
“那也不一定啊,下了雪,这太液池上便会结冰,到时候,说不定还有一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韵味呢。”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晋阳听到玄世璟说出两句诗词,细细的品位一番,除却语句中的苍凉之外,却别无他感。
“璟哥哥怎会有如此感慨呢?不过这倒也应了这冬日里的景,只不过,这太液池冬日里若是结冰,会有宫人将池面的薄冰凿开,以免有人因在冰面行走落水,前年二十二皇叔在太液池玩耍,还不幸落水了呢,结果父皇大怒,惩罚了一大批伺候在二十二皇叔身边的宫人,就自那会儿起,这太液池冬日里都会有宫人将池面的冰凿开。”
“原来如此,不过你这二十二皇叔多大了,怎么还能不小心掉进太液池呢。”玄世璟轻笑道。
“二十二皇叔比兕子大一岁,今年年初才封了滕王,食禄滕州。”晋阳解释道:“不过听说二十二皇叔在滕州,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弄的当地百姓怨声载道,父皇也对其甚为不喜。”
看着这滕王也是这些年来李渊在大安宫的成果之一啊,不过滕王这个名号,倒是有些耳熟的很。
“骄奢淫逸一些,陛下再是生气,到最后不过会让其做个太平王爷罢了,相比于你六皇叔来说,还是滕王这样的王爷,让朝廷省心啊。”玄世璟笑道。
“二者相害取其轻也,现在仔细的想想,还真是为难父皇了。”晋阳笑道。
“你父皇难不难为,璟哥哥倒是不知道,但是璟哥哥想知道的是,进来兕子的功课,可有落下?”玄世璟微笑着看着晋阳:“似乎兕子回宫之后,就不曾去上过课啊。”
“回到宫中之后,母后对于我出宫之事,便看管的更加严格了,弘文馆那边我也不想去,就自己在书房里读读书,写写字,课业倒是未曾落下,偶尔也会去找魏师请教。”晋阳说道:“若是璟哥哥不信,自可考校兕子。”
玄世璟笑着摆摆手:“烤校还是算了,若说读书,我不见得能比你多读多少,到时候再让你把我难住,那岂不是面上无光,对了,我记得你不是为你姑姑,写过一本传记吗,现在如何了?”
提到那本《平阳昭公主传》,晋阳似乎有些泄气:“上次拿给父皇看了,但是到最后还是没有刊印成,说若是刊印这么一本书籍出来,耗费人力物力,而且这本书也不是什么有利于学子们传道受业解惑的书,刊印什么的没有必要,本来我想自己出钱来做这件事,到最后还是被母后给拦下了。”
现在大唐的书籍还多是雕版,一本书雕一个版,说是耗费人力物力,倒也是没错,不过,大唐这么多的能人巧匠,就没有一个人想到活字印刷么?
“兕子,你知不知道,这宫中,哪儿有铅啊。”玄世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