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滴水?这是什么水?”丁香听都没听过这玩儿。
张文武拍了一下额头说:“竹沥水也可以,哦…就是拿嫩竹子烧出来的水,必须是单竹烧的水。”
“额,我还是不懂……。”丁香红着脸说。
她真的不懂,她只懂的都是高科技的,数码呀,电子呀,微控呀啥的。竹滴水和竹沥水是啥玩儿啊,她是头一回听,其实她大伯也是头一次听,所以也是张开嘴一个洞,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回头跟你说,先安排人去郊外砍些嫩单竹回来,我先给老爷子施针保住心脉。”张文武这人性格异于常人,责任心也异于常人,只要他答应的事,无论如何都会做到最好,绝对不会应付了事。
既然答应了给丁家老爷子治病,就算再看不惯丁家人,他也会竭尽所学对丁家老爷子施救的。
丁香的大伯听说保住心脉和字,知道自己父亲真的是危险了,示意丁香在这里守着就好,他自己亲自去安排砍竹子事宜。
张文武拿出龙须针,用酒精擦拭消毒,然后开始给这个丁家老人行针。
这次他非常慎重,行完五针后,思索良久又在老人的身上插了五针。
这是他习医以来遇到最棘手的病例了,所以棘手,是因为这位老人家不是病,而是中毒,而且中的不是一种毒。
换别的人,绝对不敢确定丁老爷子是中毒,更不可能确定他中了两种毒。丁家侥幸的是他们遇到了张文武,而张文武侥幸的是他有一位牛逼的老头师傅。
这牛逼的老头师傅,自己身怀绝学是小事,最牛的是他有一个收藏了无数孤本秘本的书房。
别人收藏金银珠宝,野道士专门收藏天下奇书。张文武在他的逼迫之下,每天都得看书,后来习惯了,一天不看书都难受。
看得书多,总是有用的,丁老爷子的病,就算请到野道士都有可能无法确诊,但张文武恰好在一本被清末解毒圣手许思文补注过的叶天士手札。叶天士是清中期名医,他最牛逼的是补全了残缺的仲景书。叶天士最擅长治疗时疫和痧痘等症,是我国最早发现猩红热的人。他温病学上的成就尤其突出,是温病学的奠基人之一。“卫、气、营、血”辨证大纲,为温病的辨证论治开辟了新途径,被尊为温病学派的代表。
许思文或许成就并没叶天士牛逼,但在解毒方面有独到见解,独创了不少解毒秘方。也因为如此,他才有胆量补注叶天士的行医笔记。这本行医笔记上,就记录了今天张文武遇到的病例,丁家老爷子现在的病征,与笔记上记录的一模一样。
行针留针出针,一翻操作后,砍竹子的人也回来了。
作为丁家的一家之主,丁香的大伯见识当然是高于其他人的,针灸他不仅见过,还时常找人医师针几针。所以,他看到张文武居然可以盲针的时候,居然可以隔着衣服将那些软得跟棉线一样的龙须针插进身体里的时候,他相信了,他相信张文武确实是一个医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