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倒是有些才能,就是性子有些倨傲。”阮小七为人机敏,他如今身为松江府水师营副统制,还兼任着松江府平级的松江卫卫所指挥使。
“不过,最近仇泰然动作有些大啊,他在松江府举办的重阳赏菊花会,吸引了大批文人骚客。”
“就连赵构伪帝时期的一些重要官吏,都出席参加了赏菊花会。”
秦烈闻言,倒是来了几分兴趣,遂笑问道:“都有哪些人参加了?”
“有人称江南二范相公的范致虚、范宗尹,还有与范致虚齐名的江南四俊吴材、江屿、刘正夫,以及唐重,席益等人。”
阮小七见秦烈感兴趣,连忙把自己掌握的人名,尽数说了出来。
范致虚是赵构临朝的尚书左丞,还是留守两浙路的宣抚使,后来兵败被俘之后,因为不肯投降,最后被编管贬谪回乡。
范宗尹则是赵构临朝时的参知政事,此人当年还不到三十岁,就位列宰相,可是引起轰动,被称之为大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宰相。
事实上秦烈更年轻,但因为赵构一朝并不是承认秦烈的地位,所以此人才有了第一雅号。
也是因为受到赵佶、赵构父子的知遇之恩,范宗尹做为范致虚的助手,留守两浙路安抚使,兵败被俘之后,同样拒不投降,而被贬谪返乡。
这二人虽然同姓,但一个是湖北人,一个是福建人,如今故国家园破碎。
赵构更是流落安南,生死未知。
这帮赵构旧臣,沉浸了两年,也陆续回到江南创立私塾办学。
这股办学风俗,自是秦烈这几年带动起来。
前几年秦烈在江西行省的白鹭洲创办了白鹭洲书院,前年又在陈留创办了陈留书院,以及朱仙镇讲武堂。
去年开始大宋境内局势趋于稳定,很多文人墨客,见朝廷兴起办学风潮,便纷纷出来,创办起了学院。
像范致虚就在临安创办了西湖书院,范宗尹则在平江府创办了姑苏书院,还有与范致虚齐名的吴材等人,在金陵创办了夫子书院。
“文风鼎盛,我大宋中兴有望矣。”秦烈给阮小七倒了一杯酒,坐在下首的李逵,则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雷横则默默站立一旁,如一道影子一般守卫左右。
“回去之后,多余仇泰然、翟汝文走动一下,告诉他们,尽量拉拢这些人,为国效力。”
秦烈深知这些文人的手段,不把他们圈入自己的手中,这帮人必然会生乱,左右舆论导向,到时候指不定把自己抹黑得乱臣贼子不可。
“卑职明白。”阮小七连忙答应,举起酒杯道:“卑职敬主公。”
阮小七别看是武夫,但从小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他,早就学会了一条察言观色的本领。
这些年战场上的生死历练,更是让他圆滑成熟了起来。
如今他身居高位,别看插科打诨,一如往日,可遇上事情的时候,他就会变得格外冷静睿智。
这也是秦烈会安排他,去与联络江南这些文人骚客的原因。
在松江港住了一夜,秦烈的船队继续前行,沿着运河而上,不日便抵达兖州境内。
在兖州码头登岸,队伍走陆路回汴京,也就三两日的路程。
相反走水路因为要绕道,反而更费时间。
队伍上岸之后,秦烈跨上战马,随行的众将也都有战马同行,五千士卒则只能靠两条腿行军。
“今晚在郓城宿营,明日过曹州,后天就可以入京了。”大队人马走了大半天,眼看天色将晚,秦烈决定今晚在郓城宿营。
当然之所以有这个决定,还是秦烈惦记郓城的故人。
说起来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上一次路过郓城,还是齐州战事结束,自己匆忙路过郓城,结果因为那次偶然,自己竟然还是跟潘娘子发生了一次意外。
再一次路过郓城,秦烈想起两年没有见到的潘娘子,内心却不由涌起一阵火热。
“雷横你去安排一下,李逵你随我去老宅住下,其余人马依旧在城下扎营。”秦烈并没有过多解释,雷横作为他的影子,自是心如明镜。
入夜前夕,秦烈在李逵率领的一队的亲卫护卫下,进入郓城,直接来到位于城南的老宅。
“夫人,夫人是相公老爷回来了。”看门的兼车夫的李大郎,听到敲门声,打开大门看到门口的秦烈一行人,惊喜的拔腿便往屋内跑去。
“这粗鄙脚夫,连礼数都忘了。”李逵见李大郎扭头便跑了,指着对方的背影便笑了起来。
“铁牛,今晚你们在外院住下,不要惊扰了府内的下人。”秦烈倒是不以为意,吩咐一声的他,便走向院内,来到大堂门口。
“娘子,我来看你了。”刚到大门口,秦烈便见到潘娘子,在府中一群下人的簇拥下,急匆匆迎了上来。
“相公老爷……”见到门口笑脸盈盈的秦烈,潘娘子忍不住激动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