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和大多数男孩子一样很讨厌时间的无聊。下车后在报刊亭前停了一下,想买本刊物,最终买了份又便宜又好看的足球报。当时我看到两个女孩在陆续在短短几分钟内买走了两本叫瑞丽的刊物。而且好象是二十块一本,比我这份报子贵了十倍。我很好奇的问了问卖刊物的老头,才知道她们买的是时下女孩子都喜欢看的时尚杂志。他笑着要要我买一本给女朋友﹐我傻气的朝他笑了笑。在走开报刊亭几步后﹐还是折回去买了一本。我想叶可儿一定会喜欢﹐除了这个理由﹐我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我豪不犹豫买下这本书的冲动。
叶可儿半躺在病床上﹐两眼看着窗外。我来了﹐她似乎很高兴。也许她早已对整天躺在病床上感到厌烦。我有了一种戏弄她的冲动。我很紧张的告诉她我忘带了她的MP3﹐我满以为她会抱怨我两句。可是她只是浅浅的笑了笑﹐一点都不配合我的恶作剧。我乖乖的掏出了MP3﹐她对我说﹕”我知道你不会忘记的。”我很惊讶她那么信任我。我说﹕“你怎么知道?”他诡秘的说﹕“我觉得你是个很细心的人。”听她那么说我心里美滋滋的﹐又开始飘飘然了。我真担心对她有好感﹐因为喜欢上一个漂亮女孩是件容易的事﹐而漂亮女孩往往不会轻易喜欢上任何人。她们总是众人的焦点﹐被人喜欢已是很平常的事。
我把手上捧着的瑞丽递给了她﹐我以为她会很高兴。她只是问我﹕“你的吗?你也看这种书。”然后补了一句﹕”这本我早看完了﹐还不错。而且这书又厚又重﹐你叫我一个病人怎么拿着看呀。”我有点失望﹐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时林歌打了个电话进来﹐说她没课去市内了﹐想知道定王台书城怎么走。我很仔细的给她诉说着路线。在我挂掉电话时﹐我对叶可儿说﹕”那本书是买给林歌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可能我会觉得心里舒服些。而的确我也可以送给林歌。
叶可儿开始听歌起来而我则躺在旁边的空病床上看报子。过了许久她问我﹕“林哲﹐你是不是和林歌很熟?”我回答她“还好﹐算熟吧。”她接着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其实我自己还真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一下子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看我半天没回答﹐说到﹕“是林歌这种的吗?”看她一脸认真样﹐我笑着说到:“没你那么爱捉弄人的女孩都喜欢。”她向我白了一眼又准备听歌了。
我想起那首truly,madly,deeply的歌﹐刚要以叶可儿几个字作为问句的开头时﹐我马上顿了一下﹐说到﹕“对﹐是可儿﹐可儿﹐你很喜欢truly,madly,deeply那首歌﹐是吧。”她一脸惊讶看着我。我感觉我的脸肯定有点红了﹐小声说﹕“我听了你MP3里的歌。”我以为她会说我没经她的允许听了她的MP3﹐可是没说什么﹐看样子一场病似乎使她的脾气好了不少。她看着我说﹕“是的﹐很喜欢﹐我喜欢这首歌的歌词和旋律﹐如果有一天有有一个人…。”她没有接着往下说﹐凝视着窗外﹐开始沉浸在音乐里。看她那么沉浸其中﹐我想或许她正在听那首truly,madly,deeply。
傍晚时按照叶可儿的提议﹐我在一家湖南家乡菜馆端来了一钵排骨汤。她喝了几小口就以不要浪费为理由逼我把一大钵汤喝完。还好这时郭静来了救了我一把。不然准会被叶可儿折腾死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拿我开心,他老说我很傻气。不过我觉得傻人也没什么不好,常言到傻人有傻福。其实内心有点不舒服,没有一个男孩子喜欢听别人说他傻气的。
叶可儿住院近一周了,我几乎天天都在医院,偶尔会去学校上几堂课,但总是心不在焉,课堂上我总是在想叶可儿打了几瓶点滴等无聊问题。她两眼凝视窗外的样子总在我眼前飘来荡去。呆子看我心根本不在课堂上﹐总是对我说:“情圣,你哥们还好吧,不要太担心呀。”我心虚得连连点头。
我买了几本故事会,叶可儿说她挺无聊。本是为她着想﹐她却要我读给她听﹐没想到自找了个大麻烦。她还强词夺理说我在郭静她们面前承若好好照顾她,这是责任。我往往被一篇长文章折腾得口干舌燥。而叶可儿却在一边听得十分认真。当我突然停下来时,她就会笑着说:“林哲,读篇文章有那么累嘛。好吧,好吧,你休息会吧。”我就会用一大段论词来论证每读半个多小时的文章从脑力和体力方面是多么一件累人的事。她听得很认真但似乎并不认同,开始反驳我的论词。几乎每天我们总有一会唇枪舌战,但这样却使病房气氛不至于那么沉寂。有时候同一个病房的那个病人和那个中年妇女总会笑着说:“还是年轻人好呀,哪都不会感到单调和无聊。”这时叶可儿总是先朝我瞪瞪眼,然后朝他们尴尬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