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雇来的几个托开始表演了,一边买一边喝,还蹲在街边大侃大山,“知道吗,这是摄政王十年前大战天水喝过的烈酒啊,味道果然不一般,够味。”说罢,仰头一大口。
几人大侃特侃十年前天水一战,讲年少摄政王如何打退突厥、契丹,如何捍卫大魏朝的英雄事迹。
有路人小声念叨:“摄政王本来就杀人如麻,杀那么多敌人有什么希奇的。”
托儿一愣,不知如何答。
沈初夏连忙让小兔子上:“这是什么话,摄政王英勇杀敌,捍卫大魏朝,人人景仰才是,怎么到你嘴里变成杀人如麻了,杀你亲人了?”
“那……那倒没有……”
“杀你邻人?”
“也……也没有……”
“既然如此,他只是杀敌人,你怎能这样妄论摄政王?”
“我……我也是听说……”路人有些慌张,悄悄后退。
小兔子大声道:“摄政王就算杀人,杀的不是敌人就是贪官污吏,大伙你们说对不对?”
众人沉浸在英雄就该骑最烈的马、喝最烈的酒杀敌之中,个个附合,“对对,小哥儿说的没错。”
从古到今,不管何时何地,人都有从众性,很快围了很多人,沈初夏见众人都进入状态,马上让托买酒。
都是男人,听了血气方刚的故事,他们本身就喝酒,马上也跟着买,一时之间,铺子前挤满了买酒的人。
百十缸酒,连卖带批发,两天时间售完,总计得银近六十两,刨去买小酒坛、雇托、三天铺面,净得五十二两。
沈初夏分了二十五两给黄家,黄苗氏一把拉住她,“小郎君,那个小铺子能帮我讲讲价租下来吗?”
“可以。”
最终,夹在两个铺子之间的狭小铺子,黄家以每月六两的价格租了下来,黄记烈酒在京城也算站稳脚跟,黄家的日子也慢慢好起来。
七、八天才赚二十多两,小兔子觉得亏本,“夏哥儿,咱们赚的是不是太少了。”
沈初夏笑笑,“别太贪心。”
元韶安反思:“夏儿,按道理讲,这些酒远远卖不到这么多银子,咱们是怎么卖到六十两的?”
“当然是有人高价买了这些酒去讨好某些人。”
“讨好谁?”
英雄就该骑最烈的马、喝最烈的酒杀敌,像摄政王一样安邦定国,做盖世英雄。
“殿下,你是盖世英雄啊!”借禀事拍马的官员,一脸谄媚。
季翀神情淡淡,启唇却是:“把张大人的升职事宜办了。”
“是,殿下。”长史马上着手。
张大人那叫一个高兴啊,连忙跪下叩头,“多谢殿下,谢殿下隆恩。”
他一手捏眉心,一手拂了两下。
众人退下。
“韦大人留一下。”
长史韦大人愣了一下,马上转身,拱手行礼,“殿下——”
“那个校尉叫什么?”
“回殿下,姓黄,十年前天水一战,刚好是严冬,他带了老娘酿的烈酒冲寒,刚好遇到殿下巡营,殿下你也喝了一杯。”
真是陈年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