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准了,真是二爷的奶妈?”秋昙问。
“绝没有错,他们家在东街巷子里住的,出府好些年了。”
“那快请!”
话音才落,几人已到了门口。
只见一着茶褐色福纹长袍的妇人领着两个儿子进门,那妇人大约四十多岁年纪,面色瓷白,看人时自带三分笑意,神采奕奕,瞧着比绿绮还更有几分少女情态,而她身后两个男子都是大块头,有六分神似她,只是有些憨憨的。
秋昙忙上前行礼称张妈妈,张妈妈托起她的手,“不敢不敢,”旋即以挑剔儿媳妇的眼光,上下打量她,把秋昙看得怪不好意思,她这才收回目光,命两个儿子上来见礼。
一番寒暄见礼之后,张妈妈才将秦煜给的那一千两银票递给秋昙,秋昙接过,在心里感叹了句秦煜真大方。
而后,几人接着商量招账房的事儿。
思来想去,秋昙觉着与其让其他人来做账,不如她自个儿照自己的复式记账法记账,她来做账房,至于绣娘,便再另请几个就是。
这一项又说定了。
那头,阿大忖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站起来道:“秋昙姑娘,我还是觉着这成衣铺办不成,就那么一块小地方,边上还有锦绣坊和几家旁的绣坊,什么小而精,都是假的,我看路过的小姐连看也不会看我们的铺子一眼!”
“阿大,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自有法子,”说罢她早预备好的拿出一张宣纸,递给阿大,“你找人照这个尺寸做两个蜡像,愈快愈好!”
阿大阿二看着这宣纸上写的尺寸,心道这尺寸不跟秋昙差不许多么,做个成人那样大的蜡像有什么用,难道这东西还能招揽客人?
秋昙见二人疑惑,也不解释,只命他们快去。
二人虽摸不着头脑,却依令去了。
其实,秋昙本要做几个人模,像现代的服装店前一样给她们穿上她设计的衣裳,立在铺子前,吸引顾客,因着这时代没有橡胶,便只好做蜡像了。
接着,她又拿出三张画,是她在安庆府时设计的三身骑装。她将画递给绿绮,并将每件衣裳的用料都在旁写明了,命她先拿银子去买这些料子来。
绿绮接过那画,一看便忍不住笑了,“秋昙姐姐,这是什么衣裳?”
张妈妈等人听如此说,也都上前来看,几个长随和张妈妈的儿子见了,先是愣了会儿,旋即都摇头,说无人会穿这样奇怪的衣裳,张妈妈更是道:“秋昙姑娘,煜哥儿请我来给你打杂,做衣裳这样要紧事我不该插嘴的,只是我……唉,这衣裳也就是画着瞧瞧,寻常姑娘家谁敢穿呢?你若要拿这几件衣裳做门面,怕是没客人上门,倒是明儿便要成各大绣坊成衣铺的笑柄了。”
秋昙笑道:“妈妈您虑得是,寻常姑娘不敢穿,所以我会先叫一个不寻常的姑娘穿上,到时京城贵女怕要抢着光顾我的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