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昙抱着这身洗换衣裳,随那妇人缓步下了楼,随后往楼道右侧的小门进去后堂。
福来客栈的后堂宽敞却简陋,后厨只有听风院灶房的两个大,因要料理整个客栈客人们的饭菜,不够用,便在旁边搭了个大棚,里头支了三个灶台,厨房两边有两个宽敞的茶水间,里头各有七八个炉子,因客人们都叫赶走了,这会儿厨房和茶水间里只各有两个伙计在忙活,他们见秋昙进来,知趣地低着头往前堂去了。
秋昙左顾右盼没瞧见净房,倒见茶水间旁有一道小门,以为就是这个,便走过去,那妇人忙拉住她道:“这扇门通库房和马厩,姑娘不要去,净房在这儿呢,”那妇人说着,将她领到对面茶水间旁一竹子搭建的小室前。
秋昙蹙了蹙眉,心道这小室也忒窄了,里头就只能放下个浴桶吧!
打开门一看,里头果然只放了个浴桶,接着那妇人便去茶水间提水,将浴桶注满了温水,请秋昙过去沐浴。
秋昙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道:“我要沐浴了,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你家公子命我伺候你沐浴,要寸步不离,”那妇人道。
秋昙冷哼了声,“不必了,我不习惯人家伺候我,不仅不必你伺候,还有后门处守门的小厮也让他别处待着去,不然无意闯进来,大家尴尬。”
“你主子……”那妇人还要再说,秋昙不耐烦地摆手道:“别墨迹了,我还能不会洗澡?”
那妇人忖了忖,终于过去后门处,支走了两个守门的,而后栓上门,回来同秋昙叮嘱了几句,便转身过去客栈的正大堂。
正巧守诚连人带轮椅将秦煜从楼道上搬下来,看见那妇人,随口问了句:“不是叫你伺候秋昙姐姐沐浴,寸步不离的么?”
那妇人回头,陪笑着向秦煜行了一礼道:“娘子说不习惯我伺候,把我和后门处守着的两个都轰回来了。”
秦煜立时便明白秋昙打的什么主意,他冷笑了声,抬手示意守诚,“先不去衙门,推我去客栈的后门。”
……
秋昙没空沐浴,抓紧时候将自己身上这身衣裳换了,揣上那张一百两的银票,便轻快地走到后门口,小心翼翼拉了门栓,打开门……
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整个人透心凉,“你……你怎么在这儿?”
秦煜转过轮椅,漫不经心把玩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论逃跑你也太慢了,我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
秋昙恨得抬脚重重一踢门框,立即疼得轻嘶了出声。
秦煜就喜欢她想逃跳不了,每回都期待落空的样子,他伸手捏了捏她嘟嘟的小脸,“为夫出去一趟,你乖乖等我回来。”
秋昙猛拍开他的手,忿忿道:“什么为夫?你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