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来便见秦昭和陆春生两人满身狼狈,正整理衣裳,再一看秋昙,好端端歪倒在桌上呢!
两小厮对视一眼,仿佛在说:没想到三爷还有这爱好?
接着他们齐齐走上去拉起秦昭,秦昭又恶心又难堪,挥开两人的手,“滚开!”说罢自己撑着站起身,眼神复杂地望了秦煜一眼,这便拂袖而去。
陆春生也觉没脸见人,甚至没向秦煜打招呼,便用袖子挡着脸,起身出了屋门,低头往东厢房走。
秀芹还没回过神,只愣愣向秦煜行礼,“二……二爷?”
“秋昙的屋子在哪儿?”秦煜不想理她,冷声问,秀芹于是指了指秋昙所住的西厢房。
秦煜看了眼守诚,守诚会意,这便上前,躬下身子把秋昙拉到自己背上,背着她去她房里。
秦煜看着守诚背着秋昙的形景,心尖尖上仿佛被针刺了下,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腿,心知自己或许永远也不能背上她,不能背任何人。
“二爷,您用过午饭了么?”秀芹又陪笑道。
秦煜偏头瞥了眼她,静静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你是秋昙的嫂子?”
“奴……奴婢是。”
“明儿她醒了,你让她来我院里请罪,”秦煜说罢,便自己转动轮椅,绕开她往屋外去……
他本想冷秋昙些日子,逼她来求他,没成想等来等去,等到秦昭这个豺狼,幸而他遣了两个人来看着秋昙,不然真要出大事!
方才,便是他安排在陆家隔壁的两人见秦昭过来,特地去侯府禀报秦煜的,那时秦煜二话不说立即赶了过来,一路上他不住催促马倌快些赶车,生怕来晚了。
不过幸好来得及时!
接着,秦煜便要回府,然而他往西厢房瞥了眼,到底忍不住转着轮椅过去了。
守诚打帘请他进屋,他一进去,那股子灰尘味儿便扑面而来,他强忍不适靠近床沿,只见架子床上,秋昙像个孩子般蜷缩着身子侧躺,朱唇微启,唇珠可爱,两颊酡红,酒香从鼻尖溢出,有时还发出小猫咪似的轻哼。
他默默凝视着她,不自觉嘴角微扬,心道秋昙睡着时可比她平日的样子文静乖巧得多。
看着看着,他发觉她鬓角黏了粒饭粒子,最是爱干净的一个人,不知怎的,居然伸手去替她捻那饭粒。
秋昙正梦见她妈拿了个冰淇淋递给她,自然而然伸手去接,于是一把将秦煜的手臂抓住,这就往口里塞,探出柔软的舌头在他虎口上一舔。
怪了,这冰淇淋怎不是甜的?
而那湿热的触觉令秦煜浑身一紧,梦里荒唐的情景又在脑子里翻涌起来,他倏地收回手转动轮椅往后退,吩咐守诚:“回府!”
守诚立即上前推他,走时还回头看了眼秋昙,心道秋昙睡梦中胆子可真大,上回拉着二爷的手喊“爸爸,屁股疼,”这回竟直接上口了。
而一路上秦煜的右手都无处安放,一忽儿搁在腿上,一忽儿搭着扶手,一忽儿抬起来,被舔时那湿热柔软的触觉似乎仍在,夏风轻拂,那处竟然清爽凉快,而他的心便如平静的湖面,也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