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打量了眼秋昙,只见她素面朝天,穿着几年前时兴过的天青色长裙,裙上连绣花也没有,然愈素便愈愈显得她娇俏可人,楚楚可怜。
他笑得一双眼微眯,抬手道:“不必多礼,我今儿特来瞧你的,你腚上的伤都好清了吧。”
“多谢三爷挂怀,奴婢身上已大好了,”秋昙淡道。
“芽芽,没听见三爷说特地来瞧你的?快走近些,好好招呼三爷,”陆春生做出一家之主的严肃样子,秋昙也果然走过去了。
而后,陆春生同他婆娘对了个眼色,一齐走得远远的,一个去摆桌椅洗果子,一个去灶房忙活了。
秦昭今儿很有耐心,为连累她被赶出去一事向她道了歉,又说了些近来如何挂念她,今儿出府有多艰难等语,说着说着,身子愈靠愈近,还故意去拉拉她的袖子……
总之,他温言软语地要让秋昙放下防备,一步步试探她。
秋昙可不吃这套,她挪开身子,随意应付他几句,便说要去灶房帮着做活儿,秦昭没法儿,只得随她去了。
他双手背在身后,冷眼看着秋昙远去的背影,心想既哄不上手,那只有来硬的了,先把身子要了,看她还如何闹!
接着,秋昙和秀芹在灶房忙活做饭,陆春生则过来请秦昭去屋里吃果子,顺带将今日的谋划同他再说了一遍。
他们计划着给秋昙灌酒,先成好事,陆春生夫妇再半威胁半劝导,让秋昙给他做外室,秦昭再送她些头面首饰,请几个奴婢来家照顾她,如此事儿便闹不到明面上。
陆春生则可沾这位侯府三爷的光,至少眼下的案子能了了,往后他打着侯府三爷小舅子的名头在外行走,好处还多着呢!
甚至,陆春生觉着自己是在为秋昙谋划将来,秋昙应当感激他这个好哥哥。
灶房里,秋昙趁她嫂子添柴的当口,立即将自己方才买的蒙汗药从袖子里掏出来,抖了好些在锅里,再翻炒两下,一碗香喷喷的鸡丝玉蒿便出锅了。
“芽芽你不知道,近来三爷叫夫人拘在院里读书,连园子里也去不得,如此还特地偷溜出来瞧你,可见对你一片真心。”
秋昙炒菜炒得满头大汗,笑意却寒冷如冰,她心道就要秋闱了,不在屋里好好念书,跑出来看姑娘的纨绔子弟,能有什么真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愈是看着真心的,愈是虚情假意,”秋昙直盯着秀芹。
秀芹觉她话里有话,尴尬地笑了。
这时,外头传来陆春生的笑声,秋昙回头透过窗棂往外望,只见秦煜和陆春生在石矶旁说话,不知说到什么,满面笑意。
想必是在算计她吧,亲哥哥和外人一同算计自己妹妹,真叫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