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我们的生活都被纠缠在一起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受到了诅咒的公主,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天,被纺锤刺破手指而沉睡。她的城堡被荆棘所包围,保护了起来。直到有一天,一位勇敢的王子突破了荆棘,来到了公主面前,吻醒了公主。从此,王子和公主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你准备给她讲这种童话故事到什么时候?”JONY不客气的开口,带着些厌烦的语气。他受够了齐孟每天捧着童话书来读同一个故事,而且每天都会有所精简,直到现在这种概括的说法。
“你不觉得这与现在的她很像吗?”齐孟放下书,面对着他一生的挚友,“等待着王子的吻来拯救的睡美人。”
“她不是公主,这里也没有王子。”JONY有些气愤,一把抢走了齐孟的书,摔在一边。
齐孟什么也没说,只是注视着JONY,眼中全部都是宽容。
“而且,”JONY盯着床上的人一阵,“我讨厌她现在的样子!”
“是的。”齐孟回过头,望着床上看起来安详而宁静的人,声音低沉得几不可闻,“我们都讨厌……”
床上的人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让他们都不适应。一般她应该会对他们发点小脾气,因为他们在这会打扰她地睡眠。也会对齐孟抱怨。她更喜欢的是中国的民间故事。还会坐在吧台旁边一边吸烟一边驱使着他们做哪那些繁重的工作……总之,不会是这种静得让人心悸的样子。
“我还以为,他们从地府回来,她就会恢复了……”JONY的声音近乎梦呓。
“也许,今晚就会好的。”齐孟拍着友人地肩膀,安慰着他也安慰着自己,“他们的仪式不是准备好了吗?想想吧。五个上古神兽都会参与进来的,不会再有问题了。”
只不过。五只要参与进来地上古神兽并没有齐孟那么乐观。
陆横堂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中地一小截红绳。与他地两个朋友分享着同一瓶酒。那根红绳是上次用来维系罗将地灵魂在体内地。因为横堂被垂天重伤。心跳曾停止了一刹那。断裂了。也导致罗将地魂魄飞入了地府。
“你在犹豫。”紫台端着地酒杯在他地手中小巧玲珑。像是一捏就能碎裂地样子。“到了这种时候还在犹豫什么?到了晚上。就要把罗将地灵魂送回体内了。”
陆横堂这才注意到。紫台与陆吾都在望着他。和他手中地东西。他知道。那是这两个同样不善言辞也不屑于言辞地人在表达他们地关心。
“金乌说决定权在我。是吗?”横堂把红绳放在了一只托盘里。红绳看起来暗淡无光。灰蒙蒙地。一点也不像曾经那样。会在灯光地反射下发出晶洁地光。
“你想干什么?”紫台危险地绷起脸。像一只随时都会撕碎猎物喉咙地豹子。
“我在想。罗将是否,还想回来呢?”横堂觉地面对紫台地愤怒让他话语艰难,但他还是想要说出来。把这个一直折磨着他的想法说给这两个人听。因为这是不可能对别人说地话了。“也许,她已经厌倦了那个样子。”
“你的意思是。”紫台还维持着坐在那里地姿势,但是横堂与陆吾都能听见他的骨骼地“咔咔”声。“一千五百年前,我与金乌不征得罗将的同意就擅自把她复活并拉近了的这个无止尽的深渊。让罗将厌烦了,想要逃离。是吗?”
“不!”横堂连忙否定,他一直想着自己的事情,却把这个给忘记了,如果认为了罗将这些年的生活是让罗将难以忍受的,就等于是说紫台与金乌在当初做了一个最差劲的事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一次她与傲因的见面!”
“等一等,紫台!”陆吾按住了紫台的肩膀。使劲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伤口还在疼痛,似乎有血在渗出来,“我听见他们说,在地府遇到了傲因。他和你说了什么?”
地府的经历他们全部都是听无印和柳婷裳讲述的,无论是展还是横堂,都从来没有说过。但如果横堂的经历与他对罗将这件事的犹豫有关,那么他们就有知道的必要了。
横堂有些艰难的张了张嘴,舔着自己的嘴唇,“傲因说,罗将是心甘情愿被他杀死的。”
“不可能!”紫台断然否认。
横堂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上七彩旋转的霓虹,深吸一口气:“因为傲因说,他还爱着罗将。”
“傲因说了那样的话吗?”紫台周围的气场变得黑暗而压抑,破灭的因子在四周流动,“我应该去把他的魂魄都毁了。”
“紫台。”横堂觉得问出的这句话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是不是,罗将一直都爱着傲因,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那不重要。”紫台的语气有点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