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静静的坐在水池边上,烛火通明却及不上他自身的光辉。倦云坐在种在花盆里的一棵柳树旁边缝补衣服。也许是接受了金乌的光辉,柳树的叶子依然青翠如玉。墙壁上挂着一把装饰的青铜剑,沙漏默默地标示时间。
飘着花瓣的水中映出金乌皎洁的倒影,他的长发闪着金属的光泽。身上没有一丝的伤痕留下,东周君施加给他的虐待无法损伤他分毫。
金乌突然抬了下眼睛,掠过一丝惊异的神情。那个人真的来了?
傲然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久等了,我来接你了。”
金乌不理不睬,依然如泥塑般坐在那里。那只自大的饕餮,谁在等他了?那么随意轻浮的一句话,值得人为他等待八百年么?自由,对于折翼的金乌来说想本就不需要。
紫台看见金乌坐在那里的背影,突然感到十分的温暖,露出一个释怀的微笑。按捺下心头的狂喜,大踏步走上前去。终于找到了,在迟到了太久之后。
倦云丢下针线奔在紫台面前,伸开双臂拦住:“你要干什么!走开!不许你伤害金乌大人!”娇小的她身高刚够紫台的胸际,明明被前面那怪人吓得发抖还是要护在金乌之前。
紫台只轻轻将倦云拨开。水中映出了紫台狂嚣的脸。伸手捉住金乌纤瘦的手腕拉了起来,不由分说拉着他向外走去。
金乌也不挣扎。反正一直都是按人指示做事,换成饕餮又何妨。
猛然背后刮起一阵罡风。紫台一惊拉过金乌在自己身后,替他挡下了一剑,铁戟挥过打翻了那人。短剑嵌在紫台的肩膀,鲜血渐渐渗出,然后不断的涌了出来。紫台冷眼恶逼倒在地上的倦云,恨意涌上——刚才明明看她那么拼命要守护金乌,却不想转眼又持剑要杀他。
金乌站在紫台后面,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只是,眼睛又动了一下,他没想到紫台会替他挨那一剑。饕餮不该是自我狂傲的吗?为什么会替他挡那一剑呢?为什么要来救自己呢?一个人在天地间傲岸**无拘无束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带上他这样一个累赘?
紫台打得并不重,倦云又站了起来,嘴角还渗着血,心智似被控制了一般,身后隐隐有个与她很像的影子,法力自体内苏醒,一个声音借着她的口说道:“弟子朱雾,奉师父太公之令,看守金乌,如其欲离周王室或周室灭亡,则将金乌格杀勿论。后世子孙谨守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