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哼了一声,心下暗忖:“我原本就是要教训教训他们,出口恶气而已。他祝家庄在不在清河县,只要不来遭惹我,便与我无关。倒不如做个顺手人情,就此作罢也好!”转念又想道:“可是祝福这厮却拿什么独龙岗祝家庄吓我,我若服软了,岂不惹人笑话!”便道:“休再给我提那个狗屁祝家庄,别人怕他,我却不怕!今日你我愿赌服输,各从天命,别找借口搪塞!若你仍不服,再划出道道来咱们比划比划,若我输了时,便死在当场,绝不说半句软话!”
祝福诺诺连声,道:“我服了,我服了!好吧,既然武二侠执意要将我祝家赌场赶出清河县,祝某自无话可说,只是先许我将武二侠的第一桩事办了。祝某现在就带着这几个败家子弟上门给令兄陪罪!”没待武松开言,便吩咐道:“准备一份厚礼,再准备几条绳索,将这几个畜/牲绑了!”
伙计们虽然不悦,却也不敢违拗祝福的命令,各自行动,有备礼物的,有绑那几个打手的,不多时,便准备停当。祝福向武松道:“烦请武二侠带路,咱们这便过去!”武松哼了一声,没说话,当先出了祝家赌场。
赌场内的赌客之中早有好事者将武松踢场的事传了出去,所以待武松和祝福等人走在街上时,很多人已知细节,祝家赌场在清河县的势力非同小可,既然官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却没想到被武松一人便打得服服帖帖,于是路人都围过来看,暗暗羡慕武松的英武。不知道的此时一打听,也都知道了。一时间,武松的事迹传得清河县人尽皆知,加上好事之人添油加醋,武松的形像简直就是神了。
最难堪的就是祝福和祝家赌场的那几个打手了,感觉背后的路人指指点点,实不是滋味。武松昂然在前走着,目不旁顾,心中倒是免不了几分得意。祝福在后紧跟,低着头默默无语,活像个跟班随从之流。清河县谁不晓得祝福是祝家赌场的老大,平日里趾高气昂,出入官府形同自家,见了县太爷也从不施礼,此时却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大快人心啊!
祝福之后,跟着那几个曾经欺负过武大的打手,都被反绑着双手,一个个垂头丧气;最后是两个伙计挑着两担礼物,不外乎是些绸缎布匹之类。
“就是他,那个祝福,特别厉害,当初来清河县开设赌场之时,有多少不知死活的人前去踢场,哪个不是灰头土脸地回来?这武松,确是个神人一般!”一个路人低声议论着。
“是啊是啊,”另一个路人附和道,“我亲眼看到曾有五个人前去挑战,被祝福打得落荒而逃,谁能想到武松竟在一张桌子上就将他打败了,真乃英雄也!”
“清河县有福了!”再一个说。
“只是不知道这个武松是个什么人,是不是又要称霸一方?”又一个担心地道,“清河县里但凡有点本事的人最后都没做良人,真不知是什么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