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比跟莲子交代完后,沉思了一下。这牧师让谁做好呢?忽然想到只有二郎合适。贝茜在世时也是很看好他的,聪明稳重知道得多。再说他帮贝茜抄写过《圣经》,祷词可用《圣经》里面的。“对!找二郎最合适不过了。”卢比心里说。
人都陆续来了。看到二郎后卢比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下。刚开始看他面露难色,听卢比说罢后也没有明显的拒绝。卢比并不知道二郎在想什么。他从来不愿意做自己认为没有意义的事,更不要说别人硬让他做了。他历来行事低调,在众人面前露脸或显摆的事是避而远之。要不是牵涉到贝茜,而且又是卢比让他做的,他会一口回绝。他两个都是他尊敬的人,特别是贝茜,在他的心目中她完美无缺,是一个智慧化身的老者。如果说他今天答应这件事,仅仅是因为卢比说了,为了他的面子那就错了,也说明你们还不了解二郎。他正真难于拒绝的是贝茜,知道她这一辈子为这个岛上奉献了许多,确实也应该给她一个隆重的葬礼。他之所以迟疑地接受,是因为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心中没底。平时在众人面前说话都不多,何况在这么多人面前又是做这样庄重的事。事做砸了自己丢人是小事,对死去的贝茜,对大家恐怕都不好交代。
“就这样定了。”卢比说罢,没在等二郎回答就去了木屋。因为他想到牧师还需要一个帽子或头巾。既然做就要像个样,最起码给大家一个正确的引导,让大郎他们知道牧师所应该具有的形象。
常说事无巨细,确实临事才知道做事的艰难。总觉得那还没想到,有时不是忘这就是忘那,搞得你晕头转向。应该说卢比是一个勤劳、聪明做事干练的人。诚然作为一个男子有他坚强的一面,但也有他脆弱的时候。过去有贝茜,看似都是他主事,其实心中总觉得还有个依靠,关键的时候她能指点一下。现在一下子没了她,顿时觉得自己压力好大,干事有点不踏实。由此也体会到了贝茜在自己心目中所不可替代的位置。实际上纵观伟人,在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坚定、果敢——包括英明决策等等光鲜背后,你总会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么一个背后支撑着他的人或团体。
忙忙碌碌,卢比也不知咋的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卢比一早就醒了,但他并没有急于起来,还在和衣躺着。看了一眼旁边还睡着的英子和静静安卧着的贝茜。残存的一点点家乡情结正在缠绕——甚至折磨着他。抛开岛上的现实不说,以当代社会来衡量,贝茜应该是他的媳妇。并管自己的父母、包括家乡人从思想上接收不接收,她都是自己事实上的老婆。而且贝茜已经紧紧和自己联系在一起了。既然如此,是不是也该体现一点自己家乡的风俗和礼仪呢?也许掺和进去有些不伦不类,或者有点四不像。但总得让大郎二郎他们知道并了解一点自己家乡的东西。
卢比的大男子主义自尊或多或少又表现了出来。英子也好、大郎二郎也好都是他和贝茜的后代。尤其是大郎、二郎等几个郎这些男子汉的出生,一直是他引以为豪的事,更是他真男子的体现。他们是他的后代,从他的内心来说始终是这样认为的。限于岛上的条件造成了目前的事实,他认了。但仍存于内心的那种长辈关系和亲情,不得不使他决定应该留给这些下一代人自己所要传承的东西。让他们不要忘记在非洲那个地方也是自己哪个民族的后代。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英子立马翻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