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鸡“喔喔”地叫了起来。经过几代繁殖之后,豢养的野鸡其秉性已经和家鸡差不多接近了。她又抬头看了看太阳,知道该做饭了。卢比收拾了一条鱼,可以熬鱼汤喝,里面再加上几块萝卜,藕片,味道是鲜美的。腌肉还有,可以蒸点薯块,再榨点果汁。卢比虽说不用等他回来吃午饭,不等于他不回来吃饭。她已经习惯了做三个人的饭,甚至多一点。因为英子有时让猴儿跟她一起吃。她有点纳闷,近来到了每顿饭都同锅吃饭的地步,还发现不时会从自己碗或盘子里夹一块肉或其它食物送到猴儿的嘴里。贝茜虽然看不惯,但自从她分开住以后,好象和自己有些生分似的。尤其是和卢比的关系,有点僵硬,甚至有形同陌路的感觉。她感到他们之间肯定是有一种不和谐因素造成的。虽然不敢肯定,但她隐约知道是什么。她同情英子,作为过来人深切的知道英子目前正是青春勃动的时期。然而在这样一个狭隘的小圈子里,设身处地的看她是多么的孤单啊!没有同辈,没有同窗室友,没有可玩的伙伴。她的眼有些湿润了。她觉得英子是可怜的,在同龄人中失去的太多了。仅有的一个玩伴——虽然非属同类,她怎么能忍心剥夺呢?是的,他们没有理由去剥夺,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贝茜看出来并感觉到了,她和卢比从情感上来说近年来还没有猴儿所给予的多。
出于母爱,她想给英子更多的关爱和呵护。然而近来好象越来越跟她凑不到一块了。这里既含有英子对她的排斥,英子已经下意识的从亲密程度上把她和卢比划到一起了,自我形成了一个对立面。另外在一起的时候,不管从行为还是习惯上都好象有些不相容,恍如两个世界的人。难道说真的有代沟存在?即使有代沟,亲情间的热情总还该有吧?近一段似乎也很淡漠了。她隐隐地陷入了痛苦之中。
贝茜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活儿放到了一边,双手按着膝盖从马扎上站了起来。她走到土灶前将火点着后拿了一个小一点的陶釜,到小潭里舀了多半釜的水,回来放到了土灶上。看着水开,把萝卜先放了进去,接着将鱼、藕片及佐料一类一股脑投到了里面。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放进了几个葱段。最后将洗好的芫荽叶撒到了汤的上面,顿时白色汤的表面浮满了一片片像梅花瓣一样绿色的小花。漂浮的鱼香使人不由得馋涎欲滴。
贝茜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猴子急促的“吱吱”叫声,她诧异地车转了身。看到英子被猴儿拉着在痛苦的慢慢往前挪动,裙子下面裸露着的腿上,还在继续流动着粘稠的液体和已经凝结的血迹。贝茜顿然一切都明白了。她没说什么,忙过来伸手搀扶着英子,把她送到了她自己的小木屋里。帮着她把裙子褪了下来,然后让她躺了下去。安顿好后,走到外面拿了一个瓦盆,盛上水放到了土灶上。点着火,等烧到温热,两手端起来又走到了英子的木屋里。拿起一块方巾,小心地给她擦洗了起来。看着她那玉笋般白嫩的身体,心里百感交集,自己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尽管知道这种事迟早会发生,但真正发生了的时候一开始还是感到了震惊,心里是酸酸的,觉得很不是滋味。她抚摩着她那润泽的肌肤,平滑的小腹,当瞅到她那还略显稚嫩的脸旁时,不由爱怜地说道:“你休息一下,一会儿我把饭给你端过来。”看着她闭着的双眼没作任何回应,自己默默地走了出去。
停了约半个时辰,贝茜端了一小盆鱼汤,一个手里还用树叶夹了一块腌肉。刚撩起门帘,还没在门口站定,就听英子大声喊到:“我不吃!你看看吧,是你那个畜生强暴了我。”贝茜顿时惊悸中感到了一阵眩晕。她强忍住心痛,手颤抖着把汤盆和腌肉放到了她身子的旁边,带着近于哽咽的声音温柔地说道:“少吃一点,不然——”还没等贝茜说完,她又高声叫到:“说不吃就不吃,你出去!”贝茜眼睛里的泪珠在打转,屈辱地退了出来。刚到门外,又听英子说了一句:“你跟他一个样,你们都嫌弃我。”贝茜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的滴落了下来。她哽咽地回到了他们的木屋里。
她第一次痛心的哭了。即便她与卢比的第一个男婴死去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伤心过,她觉得那是天命不可违。这一次是她最亲近的人在伤害她,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伤害也太深了。她已惊恐地感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地失去女儿。她不认为卢比会强暴英子的,从她所了解的卢比来说。这其中肯定有其它原因,而且英子占着很大的因素。但目前在不了解实际情况之下,就英子所受到的伤害,她只能这样认为了——卢比强行与英子发生了关系,不然她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自己真的过高的估计和相信了卢比,他真的并非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完美,并非那样的纯洁和善良,只是在自己面前伪装的一种假仁慈。不!他不会的,他的憨厚不是装出来的,十几年的相处她已经很了解他了。难道说他平静的外表下,心灵的深层处潜藏着对英子的强烈欲望。如此的话,人非圣贤,不会在他欲火风身的时候失去理智的做出这样的事吗?何况她见过英子挑逗他。她的身体回答了这个问题——惊悸中战栗了。她的脸埋在枕头上喋泣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卢比是有点过分了。她并非不让他们有这层关系,自己是个明白人,知道这是个尴尬和无可奈何的事,世上任何一个母亲谁希望这种事发生呢?她觉得英子还小,真的还不到时候。何况——卢比你的东西太大了,要做也该慢着来,你就不能让英子——,怎么一上来就——,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卢比——你也你?她越想头越涨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然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