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说起来过的也真快,转眼已有了两个年头。贝茜已经不能确切地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但从气候的变化和太阳所处的位置,大约知道现在应是仲春的四月。
昨天几乎下了一天的雨,今天已是艳阳高照。本来就清爽的海岛,显得愈加清爽,而且春意昂然,暖意融融。他们半个月前又回到了最早居住,被贝茜冠称为殿堂的地方。是卢比提出来的,贝茜也想换一下环境,她还戏称为候鸟迁徙,想在这里度过一个相对宁静的春天。
贝茜坐在小溪边的一个石礅上,腿上搭着一总麻丝,不时地拿出一缕续到左手上,随着下面吊着一个旋转的纺锤体,麻丝被捻成了细麻绳。到一定长度的时候,将细麻绳缠到了纺锤体——也可以说成是麻锭上,然后又接着捻下去。
自从发现这里有黄麻和蓖麻之后,就开始利用秸秆表皮上的麻纤维,捻成细绳来编麻布一类的织物了。他们还没有条件纺织麻布,不过卢比利用竹子做成了几根衣针,贝茜便采用织毛衣的技术来织麻布。现在他们身上穿的就是用麻布做成的衣裙和饰物。它们的质地虽然不能与棉布料相比,但相对草编的蓑衣和树叶围裙来说要强多了。麻布织成的衣物不仅耐用,而且可以根据自己需求和喜好做出不同式样和款式,从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贝茜他们的一点爱美心理。贝茜尽管出生于名门望族,但她勤于手工,也心灵手巧,她为自己设计并编织了三种不同式样的衣裙。一种是长裙,有着宽松的下摆,像布幔一样下垂。一种是紧身短裙,长及膝盖。还有一种是联体裙,上面配有坎肩。前两种相应地配有长短袖衫和文胸。对于卢比,她也根据季节的不同做了长短、厚薄几种样式。虽然如此,在天气转暖的时候,他们还会心血来潮,不时地穿上树叶裙装。海岛的两年生活使他们不想受任何约束,自由自在地与大自然溶为一体。有时他们会互问对方:我们已经是这里的主人,是属于这里的,应该有我们自己的特色和空间,如果一味受过去外界那种生活的影响,岂不失去了本应具有的原始与自然的快乐和幸福了吗?一味地沉迷于过去,意味着这两年来失去了他们自己的生存意义和价值。这时他们又会同时问自己:我们现在不幸福吗?又会同时向对方说:我们现在很快乐。
贝茜眼望着篝火堆上放着的还未拆去的烧烤支架,脑海里闪现着昨夜时的情景——
傍晚的时候,卢比肩上扛了一头足由30多斤重的野獾回来了。在她随他出第一次猎以后,就再也没有跟他去过,她不忍看动物被射杀后痛苦与死去的情景。她知道生物界有一种物竟天择的生存法则,动物之间有它们自己的生物链,肉食动物是因食草动物而生存的。人作为杂食者,动物是他的一个重要食物来源。她吃过牛、羊甚至猪肉,并由它们做成的各种食品,不过她却看不得屠杀它们时的惨烈与悲壮,就像自己也和它们一起死去一样,浑身颤烈地抖动。当卢比兴高采烈地回来后,她只是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就又低头干她的活了。卢比用了半个时辰拿锋利的石器将獾皮和它的内脏剔去了。接着搭起了支架,用棍穿好獾肉放到了支架上,并点着了篝火。这时她才来到篝火旁与他坐在了一起。篝火的熏烤,肉香随之飘散了起来,刺激着人们的食欲。贝茜不是素食主义者,她也受到了沁人心脾肉香的诱惑。
“闻着真香。不过这么大吃不完咧?”
“吃不完吃不完呗?明天可以接着吃。”
“明天不会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