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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愿赌服输(3)(1 / 2)

花心花心 龙楚象 更新时间 2022-04-16

 “看来,还是老王主任推理能力厉害!”

林雪说,“其实我们其他人都不相信你会跑到老家来。刘师傅断定你潜伏在西安;雷秘书则觉得你猫在洛阳;史师傅比较浪漫,说西安印度阿三超多,你要成了人家女婿,变成华侨或者国际友人,就没事了。我的想象力差点,觉得你可能会像三毛那样跑南疆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躲着。至于黄主任,你也知道,她一是不轻易表态,二是唯老王主任是从。反正错了永远是王主任的,对了肯定是她的,两边通吃、对错双赢。”

“哪有那么复杂啊,人都是按本能行事的。”戴昌龄苦笑道,“就跟我用铁锁砸人,他要不拍我那一砖,我干嘛要砸他?!大家无冤无仇的!Chao(操),从小到大我最烦别人拍我头,尤其是用板砖!伤自尊哩!”

“咱普通人傻就傻在这里。”林雪说,“因为单纯,因为缺乏觉悟和心灵不设防,就很容易被忽悠,很容易被蛊惑,很容易被利用,很容易被当枪使,然后又很容易被扔到一边去。你要有兴趣,可以看看杜月笙,他有段关于尿壶的名言,说得很有道理。”

“被人被当枪使,兔死狗烹的道理我何尝不知。”戴昌龄叹了口气说,“我只能跟你林哥说,人活着有很多很多的欲望和无奈。估计你不知道,我这次去西安,也有黄主任的暗中支持。她答应我,要给我报销火车票和住宿费的,还说年轻人就该敢想敢干,冲在爱国第一线,公司团委就需要我这样的热血青年!”

“什么?黄主任?”林雪有点吃惊,“这种打砸抢的事,严重扰乱社会秩序,她,她怎么能鼓动你去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跟你说,很多人都是带着任务的。很多事情,里面的水很深。”戴昌龄道。

“那你还掺和?!你才刚结婚,未来的路还很长的,迟早你会后悔的!”林雪说。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事,总觉得很荒唐、很诡异。”戴昌龄说,“前前后后,我觉得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导演和指挥,但又不明白,人家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唉,反正事情已经出了,我还是那句话,愿赌服输吧。”

此时,老奶奶已经端了香喷喷的油饼进来,并又去忙着烧汤。林雪过意不去,但又确实有点饿,在戴昌龄招呼下,三下五下几乎又吃撑了。

“小戴,咱俩今晚就睡院子里吧!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清晰地看到满天星斗了!”喝了热腾腾的玉米糁汤后,林雪觉得自个像电力十足的手机,更来了诗情画意。那一刻,夜空中星光灿烂,银河清晰可见,并偶有流星的划痕。

“也好,我估计这样的时光以后不会再有了!”戴昌龄说着,去厢房里拿被褥。林雪则有点兴高采烈地往地上铺玉米秸秆。那匹大叫驴则焦躁地撂着蹶子,冲着天空又杠几杠几叫开了,与此同时,空气中飘来了一股子恶臭味,明显是那驴子拉粪了。

“林哥,你不来我还无所谓,你一来我真的有点怕了。你说我会不会被判刑啊?”躺在被子里,戴昌龄看着夜空,忽然说。

不想给小戴加压力,林雪顿了顿说:“应该不会,毕竟没出人命。但赔偿是少不了的。不过你放心,大家都是有难同当的兄弟,我们办公室每个人都会帮助你的。”

“我看难,其实同事才是冤家。都特么是趋利避害、锦上添花!”戴昌龄道,“你和雷哥我相信,但别人,我觉得不赶紧跟我划清界限就不错了。”

“不会的,再说还有单位这个后盾呢。年轻时,谁都难免犯错,关键是你要吸取教训,以后别再跟着别有用心的人去当信球和胡闹了,爱国不是那种爱法!”怕刺激了戴昌龄,林雪说的声音很轻。

随即,林雪又进一步安慰戴昌龄说:“要说你们可能是对的,整个国家现在都是麻木不仁、浑浑噩噩,也需要惊醒和警醒了。你的行为其实也让我想起了陈天华和谭嗣同。鲁迅说的‘我以我血荐轩辕’大概就是这样的!”

“屁!还谭嗣同!他们几个就是康有为等人的工具和炮灰!你看看康有为后来那副嘴脸,把变法整得跟做生意一样。林哥,你要是骂我、恶心我,我还觉得是实话,你现在捧我,我就脸红,因为那可不是你老哥的心里话和风格。”戴昌龄忽然坐起身道。

见林雪无语,戴昌龄进一步道:“啥也别说了!你放心吧,林哥,我知道你这次也是带着任务来的,明天一早,我们就一起回洛阳!生死不过一瞬,掉脑袋无非碗大的一个疤,没啥了不起的!”

林雪继续沉默。他觉得小戴其实并不糊涂,可他的行为却让人感到稀里糊涂。这个世界好像一下子陷入了矛盾和混沌,让我们很难解释一个人的行为了。

看了几分钟北斗星后,戴昌龄回头看一眼躺着发呆的林雪道:“算了,你也累了,先睡吧。”说完躺倒,把整一个后背给了林雪。

林雪知道,小戴其实睡不着,而他自己也根本睡不着。

“你他妈敢跑,信不信,我用棒子削死你!”看着夜空,林雪在意识有点迷糊之际,忽然被一阵乒乒乓乓的打骂声和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吵得打了个激灵。

起初,他觉得可能自己太累,出现了幻听,但那打骂声和哭喊声却分明越来越强烈。

“小戴,小戴,这么晚了,是你们邻居家在打架吗?”林雪推了推戴昌龄的后背问。

“应该是吧,操特么的,最近好像天天这样!不用看,现在肯定晚上8点了,比焦点访谈还准时。”戴昌龄懒懒地回答。

“农村几乎都这样,两口子一言不合就开始家庭暴力!”林雪这样说,似乎在替戴昌龄解释。

“说起来,这家的男子还是我发小哩。”戴昌龄转过身讲,“我俩都是镇第四中心小学上的学,但他上完五年级后,就辍学到通化学当瓦工了,后来听说还在铁岭给赵本山亲戚盖过房。唉,我要是学习不下劲,估计也是他那结局。”

“那天我到回村子时,还被他老娘吓了一大跳!”戴昌龄继续说,“多年未见,那老太太苍老得吓人,在巷子口裹在件漏风的大衣下,见我路过,忽然伸出黑漆漆的、枯枝般的手,递上个不知从哪儿拆来的旧硬盘说,大兄弟,这里面都是美国总统的机密资料,拿十块钱就送给你!我当时看着心酸,真的给了老人十块钱,但没要那盘。但晚上,发小就让孩子给我送钱回来了,孩子传话说,俺爹说,你这是瞧不起他!”

“当瓦工不错啊,你看洛阳工地上那些农民工,一天挣的比我们多多了。”林雪道。

“屁,那要看是谁哩。”戴昌龄说,“那户人家几代人都不咋地,整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和不忿,反正在村里瞧着谁都不顺眼,对谁都提防。你要是看他家大门一眼,没准他心里就犯嘀咕,想着你是不是惦记上他家东西了。看了他家孩子和女人更麻烦。一到晚上,肯定是孩子哭,女人挨打。然后他家孩子和女人就会恨上你,找机会往你家门上抹大粪,或者在你家庄稼地上做手脚。按我奶奶说的,好像总是一副受害人心理,今天防这个,明天防那个,后天又不知道该防哪个!你说自己不好好过日子,这不神经病吗?!”

林雪说:“被迫害妄想症本来就是心理疾病么,可惜农村不大重视人们的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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