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对方很节约,并不是连续的七八枪,仅仅只是干脆利落的两枪!开枪的人显得很闲适,真的就像极了是在玩一场真人版cs枪战一般!
子弹击中树干,树皮被炸得溅开来,树皮残渣刺痛着库雷斯的脸颊,但他只能忍着,脊背紧紧地贴合着粗糙的树干,不敢动弹。
不难分辨出,对方并不想要了他的命,仅仅就是在玩一玩而已!库雷斯想,对方的目的仅仅只是想要折磨他,并让他道出义父的弱点!
蓦地,四周忽然想起军靴踩在落叶和泥土上的声响,对方正逐渐向他靠近……
诡异的是,库雷斯却看不到对方,但对方发出的声响却是如影随形,侧耳细听,那声响又消失了,似乎在等着库雷斯下一步的动作。
“哒哒!”接着,子弹追击着库雷斯的脚尖,逼迫他一跃而起,库雷斯大骇,下一秒如丧家之犬一般再度玩命地奔跑起来……
子弹,就跟随着他的后脚跟而来!
催命的子弹穷追不舍,死亡的气息紧紧环绕,眼前的一切开始恍惚,库雷斯选择了一条树林最密集,花草最茂盛,道路最崎岖,能见度最低的对方跑去。
他知道,因为只有这样,对方才无法随心所欲地追击自己!
魔鬼就是魔鬼,魔鬼游戏的方式,透着凶残的血腥!
一切,都在厉焱和古博那两个变态男人的掌控之中!
那该死的子弹还是不停地在追击着库雷斯的脚后跟,虽然没有伤到皮肉,但那种在死亡边缘游走的震撼和恐惧,每次都将库雷斯推到离奔溃的境地更近一步。
更可怕的是,他努力地寻找,却始终看不见对方的踪迹。
库雷斯有种错觉:在追击自己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看不见摸不着,时时刻刻感受到的没有血肉、没有情感、没有人性的怪物!
库雷斯已是体无完肤,发髻凌乱,衣服残破不堪,膝盖与胳膊因为重复的跌倒而破皮流血,整个人被泥污草垢染脏……
可以说,他已经破烂的不像是一个活人了。
就在库雷斯快要绝望的时候,他忽地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哗哗水流声。那一刻,他倏然一惊,紧接着整个人都充满了兴奋的因子。
有河流!
如果有河流,他就可以逃过古博和厉焱的追击!
库雷斯如豹般绿色的眸子霎时亮了起来,他循着那声音匆匆奔去,终于在拨开丛丛的藤蔓和树枝后,他找到了一线希望!
河流就在眼前,但库雷斯却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在距离他咫尺之间的眼前,一道万丈深渊般的峡谷显现出来,而河流……就在这道峡谷下方!
河水咆哮着冲下峡谷,库雷斯赤红着双眼惊恐地后退……然而身后那阵不断靠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更令人恐怖的是,他隐约听到了藏獒的嗷嗷叫声……
库雷斯一下子意识到,如果此时此刻他再不逃跑,那么他活下来的机会便是零!
但,这峡谷的高度……这令人畏惧的情景,让库雷斯的动作停顿了一秒。
蓦地,身后有人高喊,“快!他一定是逃去了河边,不要让他逃走了!”
没有时间再去考虑要不要跳下去了,再不跳他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库雷斯思及此,已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纵身往前一跃……
没有时间再去考虑要不要跳下去了,再不跳他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库雷斯思及此,已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纵身往前一跃……
拨开层层树枝藤蔓,古博和厉焱出现在峡谷边,两人往下瞄了一眼,古博第一个开口,“没想到这个库雷斯还真是有胆,竟然敢从这里跳下去。”
“要不这么做,怎么能让他有种‘终于’逃出去的成就感呢?”厉焱勾了勾唇,讥诮地说道。
“哈哈,要说这手段狠辣,果然还数你厉焱最厉害,竟然想到这么一出‘放长线钓大鱼’的好戏!”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丝毫没有因为库雷斯的逃走而慌手慌脚的样子,倒像是他们俩意料之中的事一般镇定自若。
没错,其实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放走了库雷斯,并早已在他身上留下追踪器,只等他回到老巢,届时就能找到厉择良那只老狐狸的藏身之所,来个出其不意一举攻破!
阿彪拨开树枝出现在他们身后,汇报道,“厉总,古少,定位系统已经开启,目标物已在监视范围内。”
“很好!开始下一步行动!”厉焱发号施令道。
而此时此刻正用最后一口力气在河流中拼命往前游的库雷斯,怎样也不会想到,自己已经着了对方的道……
米若出院的那一天,意外地见到了骆渊和文萌萌。原来这一天也是骆渊每周来医院做复健的日子。
见到米若的那一刹那,文萌萌的脸上闪过一丝很明显的不愉快。
凭着女人的直觉,米若看出这个可爱又天真的小护士大概是因为喜欢着骆渊,才会对她这般无礼。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跟骆渊道别。
不曾想,文萌萌却突然指着米若的鼻子,说道,“都是因为你,骆渊他下个月就要去山区支教了!”说着说着,她的鼻头泛起了红,眼眶里已经起了一圈雾气。
米若大吃一惊,“骆渊,这是真的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哼!假惺惺!”文萌萌跺了跺脚,转身跑开了。
骆渊没想到文萌萌会有此反应,想去追她却又顿住了,他转身对米若说,“对不起,米若,你听我说,萌萌她……”
米若摇了摇首,说道,“骆渊,你别怪文小姐,她也是因为担心你才这样,我不会生气的。倒是你,为什么突然要去山区支教?前一次见你,还没听你说起过这事儿呢。”
“我也是最近才决定的。”骆渊淡淡地笑道。
“可是,如果是为了一份工作……不瞒你说,厉焱让我当华尔舞蹈剧团的理事,我正考虑让你来帮帮我呢。”米若看着他,眼里带着央求。
“米若,那一直是我想做的事,山里面虽然清苦,但活得很自在。”
米若仰头望着骆渊,看出骆渊对她刻意的疏远。
在骆渊心里,只要他离她越远,他才能彻底忘掉她,而米若就能离幸福越近。
米若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他留下,想了想,却是问道,“那……你打算去多久?”
“看吧,”他望向窗外,神色自若,并没有显露出离别该有的多愁善感,“如果能在那里安定下来,或许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米若的眼里禁不住一阵酸涩,朦胧地望不清眼前的这个温吞的男人,她别开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