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挽狂澜?”白小姐嗤的一声讥笑,“真不明白童小姐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明明是个第三者,却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米大哥一时被你迷惑,我可不吃你这套,之前我忍了,可现在我有了他的孩子,就没办法再忍下去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离开他,别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童小姐淡笑,“第三者?你以为我会这么好骗?小丫头,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你伪造怀孕的事,你猜他会怎么想?”
“伪造?”白璐一声冷哼,又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甩给她,“回去好好看看吧,看看你的爱情到底有多坚定。”
童佳定睛一看,是一盘录影带。
“如果你还是不信,大可以当面问米大哥。”白璐又望了她一眼,目带不屑与愤怒,“啊,好心提醒你一下,他今天好像要去雅加达,你可以去那里找他,看他怎么说。”
白璐说罢,扬起高傲的下巴,不顾脸色再度苍白的童佳,抬脚走了。
童佳定定地望着躺在桌子上的录影带,好似它是一颗定时炸弹,半天没敢动。
能让白璐如此自信嚣张的黑色小盒子,里面装得是什么?
他们的誓言?
他们的情意缱绻?
还是……
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心头一紧,抓起包便冲了出去。
她想知道,里面倒底是什么。
她想知道,他跟白璐之间到底有什么。
她更想知道,自己对他付出的信任,到底值不值得。
车子光速驶回公寓,离家越近一步,她的心也就越紧一分,握着方向盘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脑子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劝自己,什么都不要信,不要听,都是白璐一个人在捣鬼,根本没那回事,你应该相信他,相信他。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紧张,为什么还会这么不安。
童小姐几次差点撞车,最后终于慌慌张张地冲回了家,不顾老爸和小妖精震惊的眼神,急急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撞见鬼了吗?”大妖精一脸不解。
咣!
房门紧紧关闭,将这句话关在了门外,落锁。
童佳平抚了下狂跳不止的心脏,缓缓走向录影机,跪在地上,从包里取出那个黑色小盒子,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没关系,你要信他,信他。
他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他从来没有骗过你,他,是爱你的。
童佳放松了下情绪,终于将它推了进去。
门外响起嘭嘭地敲门声,“佳佳,你没事吧?”
“sunshe姐,你说话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童佳双眼紧紧地盯着电视屏幕,木然回了一句,“我没事,要我自己呆一会儿!”
一秒蓝屏之后,赫然出现了一个画面,她顿时傻了,懵了……
她坚守的什么东西崩然一声,倒塌,破碎了一地。
画面中,chi身o体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是白璐,另一个,竟然是他。
真的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眼眸慌乱,急忙在画面中搜寻着什么。
……没有时间显示!
这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在她之前还是之后?
如果是之前,那她管不了,可他既然跟白璐有过那样的事了,却又为何对她说爱,如果是之后,他已经有了她了,为何经不住诱惑还跟别的女人上床,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爱吗?
童佳突然觉得好冷,胸口某处像结了冰一样,一层一层,一丝一丝蔓延开来,连同着内脏,四肢,以至大脑,完全的冰封了,一伸手便是彻骨的寒,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指尖散发出的股股寒气,让整个房间瞬间降至零度。
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本能地将身子缩了起来,双手抱住腿,将脸埋了进去,好似只有这样身子才能得到一丝温暖。
“离开之后才发现,我有多舍不得你,有多想你,天天思念,牵挂,就算你今天忘记了我,我也只要你,就算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只要你,无关你是谁,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谁也不许看,你的眼中只许有我,一分一秒都不要再离开我。”
只要你……
这是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第一次向她告白时说过的话。
第一次被人告白。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第一次收到一室玫瑰,用偌大一个心形表达对她的爱。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心动。第一次跟男人那样亲近。第一次为了心中向往的幸福舍弃了重要的东西。
遇到他,她人生当中的每一个第一次都是他给的,那些誓言仍回响在她的耳边,可是,短短不过几天,他却拥住了别的女人,让她平生第一次看到了这种现场真人秀。
并且,还是他的。
她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失望,绝望,愤怒和羞辱。
他给她的第一次还真是,多啊。
如果一张b超可以伪造,那么,这种事能伪造吗?
说什么不要离开他,她已经放弃所有奔向他了,可他呢?他把她当成了什么?到现在了,再自欺欺人还有用吗?
录影带中的画面似永远也结束不了一般,之声肆无忌惮地飘荡进她的耳膜,她狠命地堵住耳朵,可那个声音仍顽固地挤进她的脑子,嗜夺她仅存的一点理智。
“米……夜……你这个……妖孽,我是你……第几个女人?”
“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第一个。
最后一个。
真可笑!
原来,对女人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竟是这么容易,原来那些曾经让她一度幸福的飞上天的誓言,对他来说,竟是这么轻描淡写般容易。
她真的好冷,全身毛孔都冷得竖了起来,整个人如同陷入无底冰窟,越挣扎越深陷,光线离她越来越远,周围越来越暗,直至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没人能拉她一把,陪伴着她的,除了恐惧,只有恐惧,终于在一番挣扎之后,她掉进了那间黑暗的小屋子里。
她记得这里,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地方,她双手被高高地吊起,浑身疼痛不止,血肉模糊成一片,眼睛早已被厚厚的血痂固住,看不清哪里是哪里,虽然看不到任何东西,可那种撕扯人五脏六腑的恐惧感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
“凌心,早说了让你乖一点的,你偏不听,这些伤是你自找的,可不要怨我。”一道冰冷阴的阳怪气的男声响在耳边,让她条件反射般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