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说松下那个混蛋吗？他就是咎由自取，作为拳手不应该参与到赌拳里面，没想到他竟然公开打了假赛，坏了规矩，就被老板……”
说道老板两个字，宫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住口不语。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十分谨慎的自己，竟然在土间大平面前仿佛是宣泄压力一般说了一堆，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对方面前有喘息之机。
只不过，老板那两个字，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老板？”
土间大平微微沉吟片刻，笑了笑：“是你老板要见我？”
“您……您说的不错，老板说，像土间先生这样的高手可不多见。”
土间大平环视一周，目光慢慢移向了二楼：“【涩谷六本木夜总会】，看样子，也不是一般的夜总会啊，你们老板在那里？”
宫本弦一郎抬头看了一眼：“那是客人们玩的地方，庙太小，老板不会来这里。”
“土间先生要不要上去看一看？”
土间大平微微沉思片刻，站起身来。
“走吧。”
宫本弦一郎率先带领土间大平踏上去往二楼的楼梯，时隔多年，他才觉出这一步的风谲云诡，就如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里形容的一般：我买了一张永久车票，登上了一列永无终点的火车。
他根本就不清楚他带来了一个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
……
二楼并不是一个开放的大厅，有几个前后进出的门。
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看到宫本弦一郎之后，默默低头鞠了个躬，放两人进去。
土间大平才发觉这里的隔音效果真是不错，一楼的喧嚣嘈杂，在上面一点都听不到。
门口，宫本弦一郎小心叮嘱道：“土间先生，这里看到的一切，希望您都不要说出去。”
见到土间大平点了点头，宫本弦一郎推开门，带他进去。
很意外，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火爆场面，也没有音乐和镭射灯。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中间一个四方形的拳台，上面打着几盏灯。
夜总会的二楼没有座位，大家都是站着，只有距离拳台最近的地方有一排座。拳台不高，五十公分左右，比正规的拳台低了一半，但视野还算清晰。
拳台的四根白色围绳上斑斑血迹，一看就知道好久没有做过清理。一个赤着脚，光着上身穿着运动裤的人正在那里做热身运动，身材还算结实，戴着一副红色的拳套。
“这就是打黑拳？”土间大平微微皱了皱眉。
说实话，拳台和拳手，都让他有点失望了。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背心，身材稍胖，看起来挺彪悍的家伙上了拳台。这人膀大腰圆，戴着一副蓝色拳套，他刚一出现，本来挺安静的台下忽然热闹了起来，有叫好的，有吹口哨的，还有人大喊：“牙狗，往死里打！”
“哪个是牙狗？”
土间大平出声问道。
“那个光身子的。”宫本弦一郎努努嘴，“那个穿背心的胖子叫二豹。”
没有裁判。
当二豹踏进拳台的那瞬间，就宣告比赛已经开始了。
两个人立刻摆好了架势盯着对方移动了起来。
还没移动两步，两个人就像斗狗一般扑到了一起，双方都狠狠地挥舞起拳头朝着对方砸去，一时间红色拳套和蓝色拳套在空中纷飞乱舞，伴随着台下此起彼伏的喊叫声。
有替牙狗加油的，有替二豹加油的，不过为牙狗加油的人数明显居多。
双方缠斗了大约半分钟，二豹显然坚持不住了，拳头的速度败下阵来。
土间大平看得清清楚楚，牙狗一记并不标准，但力量强劲的右勾拳狠狠的打在了二豹有些肥硕的下巴上。灯光之下，二豹口中喷出一蓬口水，然后身子靠着围绳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牙狗见状接着冲了上去，要继续朝倒下的二豹挥拳。这时从台下立刻冲上来一个人将他们分开，制止了比赛。
周围有人叫着好鼓掌，牙狗兴奋的朝着台下大吼了几嗓子。
“怎么样，土间先生，打得还不错吧？”宫本弦一郎很兴奋，转头问土间大平。
“就这？”
土间大平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冷笑。
“都是辣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