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书涯从元少为那里大体了解到了事情的紧急情况。
一切正如元千止担心的那样,费庸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原本以为他是打算对兵械所下手,想不到他竟然把重兵埋伏在了自己的府中,这样一来就可以瓮中捉鳖,一旦让费庸得手,那么他就可以把闯入侯府的人带到韩王面前,给予山庄一记猛击,如若霍书涯不能全身而退,只怕就是元千止也难以辩驳。
霍书涯简单计算了一下路程,从这里到韩王宫不过短短的几条街罢了,要赶到那里并不难,可关键是接下来的事情。
按照元少为的说法,费庸第一二局多半都会派出韩一的弟子,如果这样算下去,自己的对手十有八九是庞竭!
庞竭的剑术精湛,武功说不定不亚于当日的阴冕,自己如今尚不能熟练的运用乌演传授给自己的技艺,与这样的高手比武,还肩负着山庄的责任,对他而言的确有些难办。
元少为在一旁道∶“我是不理解我爹,居然会病急乱投医,说实话,我对你这只软脚猫是没什么自信的。但既然爹这么做了,我也没有办法,反正在我眼里爹做这个决定简直是把城防的权力拱手让人没什么区别…”
霍书涯并未理会他,道∶“二公子,如今事态紧急,我要火速赶回皇宫才是。一旦第三场比赛开始,而我还没有到的话,那么费庸一定会抓住机会,到时候山庄只能不战而降了。”
“可…”元少为见辩驳不过他,无奈之下,只得道∶“既然如此,我安排一下,先让人去通知芳菲,也好让她知道消息。”
霍书涯微微点头,元少为依旧没有改变对霍书涯的态度,向霍书涯道∶“不过霍书涯,本公子也要提醒你,一旦你输了,就请你速速离开山庄,本公子不想再看到你。”
元少为安排好一切后,独自骑着马在前,而霍书涯和夜岚则是一起坐在马车里,霍书涯一人沉思对策,一言不发。
这与夜岚平日所见的霍书涯大相径庭,他本想借助窥天鼎早日回去,在战国最多算得上是停留久一点的过客罢了,想不到居然在其中越陷越深。
夜岚看他一脸愁容,道∶“你是再担心庞竭?不过你大可放心,相信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伤你。”
霍书涯面色沉沉,许久才道∶“我自然是怕他杀了我,但我更怕的是有负大家的期望,你也知道的,我此行的去韩王宫比剑,对两方而言都十分关键。”
夜岚道∶“期望?不瞒你说,我在上面看了几眼你的剑术,看起来有模有样的,看来你这段日子在剑术的练习上没少小功夫。我真的想不到半年前那个对剑术一窍不通的人如今有了这般火候。”
霍书涯叹道∶“我也想不到我会在最危险的时候遇到你,自从半年前我坠下山崖之后,我一直很担心你。”
夜岚一向独来独往惯了,最怕的就是那些肉麻有情、爱情之类的,于是轻声咳了一下,隔了一会儿,道∶“算你还懂得知恩图报。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们开始的两局都输了,你们岂不是不用再比第三局了?”
霍书涯摇头,接着道∶“大公子的那局我不敢说,不过穆总管的那局应该是十拿九稳,毕竟他是目前山庄内武功仅次于元庄主的选手。”
夜岚续道∶“那就是说,你与庞竭一战是在所难免‘”
霍书涯点头,夜岚道∶“我们都见识过他那几乎恐怖的剑法,当时他追杀我们,应该是只用了四五层的功力,我实在不敢相信如果他拼尽全力去对付一个人,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霍书涯无奈的叹气,他当然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庞竭的对手,力敌庞竭的结果无异于是以卵击石,简直是自讨没趣,到时候不只自己要配上一条小命,掌握权力的费庸日后一定更加猖狂,倒是元氏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看来你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考虑帮帮你,不过你在出得起聘用我的价钱才行。”夜岚闲来无事,对他开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