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处可见的杂货店里挑挑拣拣,两姐妹到手上没有什么金币,聊胜于无的买了点烤肉、一些染色剂和小零食,旁边的止龙雀倒是买了不少东西或扔进公会仓库或放进背包。走出店门,三人在路边讨论不思议的事情。
“我是听车夫说的,在西边城门附近,不过范围还是有点大,不过那边肯定有很多人围着。”止龙雀纤细手指在魔法书绘制的地图上画了个圈。
“诶?不是说小孩子发现的吗?我们去找城西的小孩子不就好了?”
“我们为什么去看看神奇的海螺呢?”嘴里塞着糖葫芦的苏尘娴含含糊糊地说着。
打开论坛输入关键词“兔子洞”第一篇,《千万不要没有拿到任务就往下跳》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正在往上爬,不说了,该死的熊孩子我来了!”带着咬牙切齿的恨,这名提供了宝贵经验的玩家给帖子加了一张背影。
“这样啊。”止龙雀当做没看到的关掉窗口,“说起来车夫也提到过,那就去那边问问小孩子吧,我们可得快些了,现在是六点,好孩子应该都不出门了。”
“这游戏的背景设定是那么残酷的吗?”苏尘清惊骇地捧着脸问。
“又不是你不能出门,紧张什么,说起来你们俩到底几岁?怎么看起来跟个初中生似得。”止龙雀招了辆无处不在的龙车,对车夫说,“城西门口。”
“我们明年就高中毕业了。”妹妹答。
姐姐则无视止龙雀的问题,这个一直把长姐如母挂在嘴边教育妹妹的女孩挑了其他的话题问:“你刚才做了什么恶心的任务?”
“那个任务啊,一只虫子,在那个臭气萦绕,走路都能陷下去三尺的千年沼地。呕,超恶心,不过主要还是那个男有点奇怪,似乎和那种有又长又粗的怪物有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
“听起来很厉害啊”苏尘清让妹妹躺在自己腿上,两姐妹在左侧和止龙雀分两边坐着,她挪移道,“不招进公会?”
无视苏尘清眼中的调侃,止龙雀打着扇子:“说起来那个叫……”她打开好友列表,“叫灵啸的男的给人感觉非常奇怪。”
“哦?”苏尘清眼睛一亮,咬住妹妹递来的糖葫芦,咔吱咔吱嚼了起来。
“就像,好像是奇幻小说里的先知,什么事情他都知道,而且熟悉你心理和行为模式。但是在某些细节上对你是非常陌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仿佛是自己照镜子,镜子那边永远只是自己的一面。”
“万一是现实里追求你的人呢?”
“我知道了!”苏尘娴直起身子,神采奕奕且笃定的说,“他一定是未来人!”
姐姐认真的思考了会儿妹妹提出问题:“姑且问一句,龙雀,你姓凉宫?”
“怎么可能。”止龙雀立即否认。
“哦。那就不知道了。”妹妹继续躺下。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坐起来。
“说起来,上次忏悔者的事情去医院复查,遇到了很神奇的事情。”
“怎么个说法?”止龙雀眼睛在姐妹俩身上扫来扫去。
“去复查嘛,遇到一个大叔,有这么高。”苏尘娴站起来,升起手抬头看了看觉得还不够又蹦了两下,车夫有些担忧地提醒了句,小姑娘立即坐回座位,撇撇嘴,“反正就是很高很壮的大叔,然后被姐姐打了一拳,那个大叔就吐血,晕过去了。”
“……”止龙雀往车角挪了挪,开始认真又警惕地打量这个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小女孩。
“瞎说。”苏尘清轻轻敲了妹妹的脑袋,她一把把妹妹搂进怀里,“那个大叔就是上次医生说的,女儿情况非常严重的那位,你不是也听到的吗?上次他是已经不眠不休很久,又遇到女儿救治无效去世,身体完全在崩溃边缘了,我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
尽管说得很轻巧,止龙雀还是从她脸上看出了后怕的神色。想想当时情况,一个2米巨汉被一个一米五的小丫头一拳打吐血,估计场面应该很震撼。
“你一定在想我矮是不是!”估计是察觉了止龙雀的脑电波,苏尘清立即炸毛,“我还未成年呢!我还能长高,是不是妹妹。”
“就是,就是,我比去年高了2”
“哈哈哈哈,继续说,你们生物老师的骨灰盒我帮你们按住了。”
“其实我是救了他啊,那个长得很像青蛙的医生也说了,如果大叔再不休息的话,真的就会累死。”不打算在身高上继续说下去,女孩继续回忆医院里的事情,淡紫色的眸眼让忧伤更加明显。
“恩,我们还照顾了大叔一段时间,似乎把我们当女儿了。”苏尘娴有些苦恼地皱起眉毛,“不过,他恢复的好快,没两天就基本康复了。”
“钢铁般身体也扛不住失去女儿的痛苦。”
“好了,好了快到了。”止龙雀拍拍手,掐断凝重的气氛继续蔓延,“天绫,我之前试了试宝石,有一些经验和你说。”
苏尘娴把目光从车外的风景移到止龙雀脸庞。她看着那个如绯红晚霞的女人。有点想念某个人。
“首先是宝石直接弄碎是爆发出很强魔力的,大概有两个五级那种;第二是生和死,两个宝石是线性的,有着非常高的优先度,其他属性和组合都会变成线性。”
“我补充一下。”苏尘清抚摸着妹妹黛紫色的长发,“石头,也就是黄莹玉优先度比绿祖母、黑骨干高,而且和其他元素不同这个是固体附带物理性质的。”
“嗯,是这样的,有石元素在,那么这些法术都是附带物理性质,比如单纯的火球可以被打散,但加上了石元素,火球就变成熔岩球,就算劈开也会有溅射。”
“没有石元素的话,火焰和死亡组合就会变成,黑火射线。”
“诶好复杂呀。”妹妹挠挠头。
“很简单,优先级和创造性的事情,熟练了就好了,你多练练就行了,好了我们到了,要开始冒险了。”
“哦!”两姐妹同时举起手。
城西灯红酒绿,路灯亮如白昼和城门外的夜色宛如阴阳相隔,城门附近,右边,有一颗非常古老的树,树枝纵横乱错。那边的城墙都因为这棵树往外突出了一段。
树名银杏又叫公孙,树魄苍劲,树皮灰白如须似骨,树叶却是金黄,树干上有各种小孩子画着的涂鸦,千奇百怪如这世界光怪陆离。而有些涂鸦痕迹或是淡去,或在瞧不见的位置,画涂鸦的孩子却垂垂老矣。这寿龄绵长的银杏,据说在建水纹城前它便立在那里,静静见证这座城市一砖一瓦的建起来,默默地看着英雄们身躯丧兽口,见证生命在墙垛下渐渐高筑。风过,古树似乎才与这个地方有所交集,落下满树叶片,一地锦毯,如抚慰逝去的英灵,于是这里春去秋来,落叶不扫。
此时在老树下是嬉戏玩耍的孩童,骑竹马的小童,就是无绕井青梅也玩得依旧不亦乐乎。
“你们知道,那个兔子窝吗?”苏尘清上前去问。
一个拖着新扎竹马的小男孩蹦跳着走过来:“妈妈不然和陌生人说话。”
“你这不是已经说了吗?不想让我告诉你妈妈的话就乖乖告诉我哦。”苏尘清威胁道。
“……”小男孩脑袋似乎当机了,一只胖呼呼得小手从后面按住小男孩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