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哥为什么要带我出来?”沈妙言终于问出口,犹豫半晌,又追问了一句,“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地把阿陶送走?”
尽管阿陶在时,他句句都是为了她着想,可她知道,四哥当时是很迫切地想将阿陶送走。
此时四周的人早已分散得不见踪影,君天澜勒住缰绳,放缓速度,在白桦林外顿住,仰头看了眼天边滚滚乌云,答非所问:“暴雨压境。”
沈妙言怔了怔,他忽然加快速度,进了白桦林。
天色仿佛忽然间就暗了下来,风渐渐大了,吹得树枝摇摆不定,回荡在大地上的风声,像是野兽的怒吼,令人胆战心惊。
沈妙言紧贴着背后那个强壮的身躯,望着前方未知的路,一颗心逐渐提了起来:“四哥,咱们要不要折回去?”
回答她的是背后男人沉稳的呼吸。
她咽了口口水,回头看向君天澜,他的面容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镇静。
马匹终于穿过白桦林,停在了谷地上方。
沈妙言望向下面,这山谷比她想象的还要深,马儿大约是下不去的。
风忽然静了下来。
诡异的寂静中,身后传来簌簌声,紧接着,便是野兽的狂吠。
疾风掉了个头,沈妙言看见以拓跋雍为首,上百名手持火把的草原大汉骑在马上,其中几个还牵着狼犬,正缓慢地朝他们包抄而来。
拓跋雍笑得狰狞:“国师大人,没料到有这一出吧?”
君天澜依旧平静:“可汗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