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过午膳,楚云间、君天澜等人要在阁中议事,一干女眷便纷纷坐船离开,在府中闲逛起来。
沈妙言有午睡的习惯,独自挑了花园里一个无人的角落,拿帕子擦干净石凳,坐下来打算将就着睡一觉。
远处湖畔,沈月彤携着张敏,一路闲逛而来。
只要一想到沈妙言坐在君天澜腿上的情景,沈月彤就郁闷烦躁,胸腔气闷。
她美目流盼,开口道:“哥哥去南城谪居,你独自留在府中,还要两年才能见到他呢。”
张敏翘起唇角,毫不在意:“长公主去了,便是对我和他最好的成全。我会安心等待夫君回来。”
沈月彤望了眼张敏的肚子,不在意地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可惜我那个未出世的侄子……若是还在的话,该有五六个月了吧?”
张敏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心头不可抑制地涌上一层苦楚。
“说起来,都是我堂妹那个小贱人害得你。”沈月彤摇头叹息,“她如今过得这般好,我那侄子,在九泉之下,怕是也不能安息。”
张敏听着,心头愈发苦涩酸楚,“沈妙言诡计多端,又有国师大人撑腰,你我根本就不是对手。”
沈月彤的步子顿住,盯着不远处在石桌边小憩的小姑娘,笑容透着狰狞:“国师大人和陛下正在湖心楼阁议事,咱们虽不能要了她的命,可小惩大诫一下,还是使得的。毕竟,我如今,也是要做娘娘的人了……”
张敏愣了愣,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视线在触及沈妙言的刹那,陡然透出憎恶。
她和沈月彤一样,她也不愿意沈妙言过得好……
沈月彤红唇咧开一个弧度,凑到张敏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
而与此同时,沈御史府后院。
一道残影从房顶上掠过,身轻如风,往来侍卫和丫鬟完全注意不到。
花容战停在其中一间华丽的屋宇上,悄悄掀开几片琉璃瓦,见房中无人,便轻盈跃下。
房间陈设华美,金银珠宝、古董玉器一应俱全。
视线锁定了几只珐琅彩瓷瓶,他一一翻找,里面却空空如也。
他有些焦躁,连带着检查了其他瓷器,甚至将整座房间都翻了遍,仍旧一无所获。
花容战站在房间中央,他相信温倾慕不会欺骗他,唯一的解释,是沈朋将那件东西转移了。
他拧起眉头,沈朋那老狐狸,虽然手段和心地都狠辣了些,可终究是楚国的御史大夫,他要那件东西,有何用处?
国师大人已经在暗中找了那件东西数年,却一所所获。
那东西,果真在沈朋手中吗?
正想着,外面响起脚步声,他连忙避到门后,隔扇被推开,两名侍卫跨进门槛,望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刚刚明明听见有动静的……”
“大约是野猫吧?”
两人说着,其中一人眉头一凛,瞧见有一束光柱从屋顶泻下。
他抬头去看,就见屋顶破了个大洞。
“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