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园出来。
顾东驱车在路上闲逛。
乔盛恩吵吵嚷嚷,让慕惊鸿派司机开了车跟在顾东后面。
毕竟晚上他喝了不少酒,让他别开车,他还不肯听。
导致乔盛恩气得跟个孩子似的,立即打电话到帝都找干妈告了顾东一状。
顾东的娘亲接了干女儿的电话后,凤颜大怒,立即打电话修理儿子。
顾东被妈妈骂得在电话里直笑。
他一再在电话里保证只是开车回住处,不会在外面乱逛,顾母才免为其难地原谅他。
“不过,东儿,妈可提醒你一声!最近你爸在物色他未来的儿媳妇哦!”
“妈,这事儿您和老顾就别操心了!”
顾东心烦,“我晚婚晚育不行吗?”
“你晚婚晚育,那我们呢?人家跟你一样大的,小孩都会打酱油了!你老婆还不知道在谁家养着呢?”
“那不是不想结婚吗?等我想了,你要多少个孙子孙女都行!”
“这话可是你说的,老娘给你记帐上!”
顾东从后视镜中看到慕家的车一直尾随在后面。
他舒口气,轻轻笑了一下。
伸手将音响打开。
车箱里立时弥漫起适合一个人独处时聆听的钢琴声。
城市的灯红酒绿和喧嚣是部队中没有的风采。
部队的热血沸腾和惊涛骇浪,却是任何一种滚滚红尘看不到的风景。
这两种生活,顾东切换自如,玩得游刃有余。
他果真听话,真的开车回了在a城在住处。
本想再逛逛的,但他真不好意思让慕家的司机一直跟在他后面加班。
顾东在上次临离开时,把家里的家具和床铺被褥用真丝布盖上了。
所以这次回来,就算没打扫,只要开窗通通风,真丝布一掀,正常住人没问题。
这是一处位于一幢100层高楼的最顶楼。
顾东简单收拾了一下过后,又拎了瓶红酒,拿了酒杯坐到高脚凳上,一边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一边独自在酒香中品尝一个人的海阔天空。
a城真是座美丽的城市。
他沿江靠海,工业发达,经济优渥。
摩天大楼一幢接一幢。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灯光太亮,以致于晴朗的夜空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顾东往嘴里灌酒。
酒香弥漫中,他回想起自己将近三十年的人生。
也许在许多人眼中,他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
从襁褓之中就注定一条大路直通青云,这辈子不用烦任何力气,想要什么垂手可得。
其实不然。
正因为有顾仲天这样的爸爸,他从一出生便被赋予更多的期待与重任。
他没读过幼儿院,四岁时,别的孩子在长辈呵护下送到幼儿院排队做游戏吃点心的时候,他已经背着跟他的人差不多大的书包,里面装着比他人还要重的书,独自去上学。
爸爸没空管他,但要求他必须次次考第一,文化课体育课,一样不能比别人弱!
四岁的他,明显比正常上小学的孩子小了一大截。
人家正常上小学的孩子一般都六七岁了。二三岁悬殊,看每个人都觉得是大象。
那时,爸爸还规定,被大孩子欺负了不准哭,也不准回家告状,必须想办法自己解决。
想到小时候的窘境,顾东笑出声。
现在想想很好玩,但小时候,那日子真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