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侧身让开了一条道,乔青进去以后便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瓶红酒,和一个装了半杯酒的高脚杯,而旁边的地上,则东倒西歪的放着几个空了的酒瓶,从标签上来看,似乎什么品种都有。
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喝了这么多酒,怪不得屋里这么酒气熏天。
这还是乔青第一次知道,原来阎王大人也是喝酒的,而他喝酒的原因——
或许是她今天的那一番话着实伤害到了他,虽然不知道是心,还是他的男性尊严。
乔青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安,蓦地又生出了一股愧疚来。
阎王关上门,拿着烫伤膏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先去洗个手,然后用干净的毛巾把水擦干。”乔青轻声吩咐他说,语气比刚才好了一些。
阎王听话地照做,而她也趁着这个时间把烫伤膏的包装打开,仔细地看了一遍使用说明。
等阎王回来,她已经往自己的右手食指上挤好了药膏。
“手。”她向阎王伸出了左手,阎王乖乖地将自己的右手平放在她的掌心。
经过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他手上的伤并没有比刚开始时好上多少,不过就是血液都干涸了,使得伤口的颜色从鲜红变成了暗红,但还是一样能够看见皮下的嫩肉。
“这个药膏涂上去以后会很凉,可能还会刺激到你的伤口,你稍微忍一下哦。”乔青细心地提醒他说明书上的注意事项,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忍与同情,语调也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就像是在哄一个生病的小朋友一样。
“好。”阎王却比真正的小朋友要好搞定许多。
乔青握住阎王的右手指尖以固定住他的手,而后将自己食指上的药膏轻轻地点了一丁点在了他的手背上。
“会疼吗?”她抬起头来问他。
“不会。”阎王回视着她说。
乔青便放心地在他的手背上涂抹更多的药膏。
不一会儿,他的整只右手——包括手指之间的缝隙,都被白色的药膏薄薄的涂满。
“居然忘了让我爸妈顺便烧点保鲜膜下来!”她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要保鲜膜做什么?”阎王问。
“用保鲜膜把你的手裹住,这样就不怕药膏都被蹭掉了啊。”乔青向他解释说。
她在屋里环视了一圈都没找到可以代替保鲜膜的东西,便打算回对面自己家里去找找,可刚一起身,就被阎王用力拉住了手,因为反作用力而重新坐了下来。
“嗯?”她疑惑不解地看向阎王。
阎王直勾勾地看着她,墨黑的眼底暗沉一片,看不到半点光芒。
“对不起。”他说,“早上的事情,是本王过分了。”
乔青一下愣住了,她没有想到阎王会这么容易的就主动向她低头道歉。
“没——”她下意识地就想说“没关系”,但刚吐出一个字就停了下来。
这并不是没有关系的事,她不能再这么没底线的怂下去。
“我希望大人以后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再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她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又清晰。
“那如果,本王愿意负责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