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总是无趣又难熬的，黑白无常的办公室里又没什么娱乐设施，乔青原打算回去婚姻介绍所干点正事儿，却被白无常拦了下来。
“别走啊！”白无常拉住她的手，硬是把她按到黑无常的椅子上坐下，“老黑不在，我自个儿在这儿多无聊！你陪我聊会儿天呗！”
乔青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想聊什么？”她很谨慎地问。
“就聊聊咱们上次没有聊完的，你和阎王现在发展到了哪一步了？”白无常撑着下巴眯着眼笑。
……果然。
乔青翻了个白眼，接着上次没说完的话继续往下说：“我和阎王什么事都没有，那天你撞见的那一幕，只是我倒霉遇上了他在梦游而已。”
“我才不信你真和他没什么呢！”白无常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
乔青摊手，“反正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你不相信，我也不能逼着你不是？”
“几天之前的一个早上，阎王把每个月的全体例会给延后了，你知道为什么吗？”白无常忽然表情严肃地问她。
乔青直觉他这是在挖坑给她跳。
“不知道。”她很诚实地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白无常的嘴角微微上扬，看着乔青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深意，“我只是听别的鬼说，那天快中午的时候看见有一个抱着阎王西装外套的女鬼从会议室里出来，之后没过多久，阎王就通知说要开会了。”
经他这么一描述，乔青才意识到，他说的就是她在会议室里加班的那一天。
“你知道那个女鬼是谁吗？”白无常明知故问。
“是我。”乔青很坦率，“那天我在会议室里加班到凌晨4点，后来实在太累就在会议室里睡着了。阎王大人体恤下属，给我多点时间睡觉不行吗？好歹我也是为他卖命的啊！”
然而白无常只送了她两个字：“呵呵。”
“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乔青瞪他一眼，“不能好好聊天我就先走了。”
“你实在是太天真了。”白无常摇着头叹息，“从地府成立之初，我就跟在阎王身边为他卖命，都几千年了，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体恤下属。”
“而且，每半个月的全体例会，向来是阎王最为重视的，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时间是绝对不会后延的。曾经有些刚入职的菜鸟，因为什么都不懂，第一次参加这个例会迟到，被阎王骂得狗血淋头不说，还扣掉了全年的工资。就在去年，我和老黑去阳间勾魂，拼尽全力赶回来还是迟到了两分钟，结果年终奖就泡了汤。”他顿了一下，幽幽地看着乔青，“可是，他却能为了给你腾出空间来睡觉，硬生生把例会延后，你真的觉得，这单纯只是因为，他体恤下属？”
乔青无言以对。
上次翠柳跟她说的时候，她以为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会议，没想到会这么重要。
“所以，你还要说你和阎王什么事都没有吗？”白无常一步步地引她入坑。
“我真的和阎王什么事都没有啊。”乔青觉得冤枉至极，“你总不能让我睁着眼睛说瞎话，把黑的说成是白的吧？”
白无常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冷哼了一声，不高兴地嘀咕：“算了！一个怂得要命，一个又迟钝得要命，我以后再也不要蹚你们这一趟浑水了！”
乔青心想：我又没有求着你蹚！
“还聊天么？不聊我走了啊！”她见白无常半天没有说话，又生了要走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