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黎却迟迟没有去握她的手，而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她，嘴里喃喃道：“翠柳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是这样的……”
翠柳等不到他的回应，略有些尴尬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乔青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了她一阵，才去解决黄黎的疑惑：“你应该知道，翠柳是上吊死的，而这，就是她死的时候的样子。”
黄黎一下子就没了声音，几秒钟后，他的眼里泛起了水光。
“翠柳……”他哽咽着叫了翠柳一声。
翠柳的眼珠子转了转，虽然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目光已经转向了黄黎。
“翠柳，我是黄黎啊！你还记得我吗？”黄黎突然就激动起来，语气之中也透着一股迫切。
“黄黎？”翠柳皱着眉头，像是在努力地回忆。
“嗯！”黄黎的双唇在不住地颤抖，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滴落到桌面上，又在顷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看着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
可翠柳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波动。
“黄黎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她的声音轻到有些缥缈，“不过我记不起来了……”
黄黎又是一愣。
乔青虽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你们俩随便聊聊，我出去转转。”她决定把这个空间交给他们俩。
或许与黄黎的独处可以唤醒翠柳曾经的记忆，况且，她这个大电灯泡不在，他们俩相处起来应该也会更随意一点儿。
乔青站在外面和小鬼天南海北地胡侃，试图给自己的婚姻介绍所拉点儿生意。可还没过多久，她就听见接待室里传来了翠柳的尖叫。
那尖叫之声格外凄厉，像是正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
乔青着急地旋身推开门，刚一进去就看见翠柳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似是在冲着黄黎大吼：“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你走！你走开！”
而黄黎则手足无措地站在离她两三米远的地方，脸上是焦急的表情，却因为顾忌着她的情绪而始终不敢靠近。
“她这是怎么了？”乔青问黄黎。
黄黎舔了舔自己深紫色的嘴唇，视线始终黏在翠柳的身上。
“我给她讲了我们的初遇，想要让她记起我，可是才讲到一半，她就说她头疼，之后就开始大叫……”
他的眸底一片苦涩。
“这不怪你。”乔青安慰了他两句，又小心翼翼地走近翠柳。
还好翠柳并不排斥她的靠近，没有因此而变得更加癫狂。
“翠柳……”乔青也蹲下身去，轻轻地握住翠柳的手，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翠柳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她抱紧了乔青，边哭边叫：“乔青……我头疼……我的头好疼……”
“咱们先坐到椅子上去，好吗？在地上蹲久了很累的，越累头就会越疼。”乔青轻言细语地哄着翠柳，又给黄黎使了个眼色，让他先离开。
黄黎深深地看了翠柳一眼，神色黯然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