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眯着眼,但从其紧紧眯着的眼缝中,依然能感觉到他那浓浓的杀意。
徐啸虎这一走,带走了许多客人,按客栈吃人不吐骨头的作风,走了这么多人肯定要损失好大一笔钱了,估计伙计们的薪水也要大大缩水了。
但这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徐啸虎不是第一个挑战老板权威的人,却是第一个挑战成功的。
因为老板和四大守卫的存在,客栈一直给人的印象是不可打败的,但现在,这个不败神话被打破了。
就连王风涛这些客栈的死忠,眼神也有些不对了。
可以说老板这些年来花费的无数心血,给客栈凝聚出来的气势,正在慢慢消失。
所以老板对徐啸虎的恨意,是可想而知的。
——
徐啸虎在前头走,后头跟着五六人,再后面还跟着七八人。
这些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善,在他们眼中,徐啸虎就是一条大鱼,不管狂花剑谱有没有在其身上,打倒徐啸虎都是好处多多的。
徐啸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几人有的转头假装张望其他方向,有的干脆直勾勾盯着徐啸虎,仿佛徐啸虎才是做贼之人。
这些甩不掉的尾巴啊,徐啸虎心中直叹气,身后之人都是地头蛇,一个个熟门熟路的,比起自己这个外来汉来,更熟悉周围的环境和路线,要想甩掉他们估计没那么容易。
但他的重点不在身后五六人,而在更远处的七个人身上。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是高手,个个目光深邃,精气内敛。而且他们都是单独行动的,所以七人走得很分散,形成一个圆弧形,紧紧注视着包围圈内徐啸虎的一举一动。
徐啸虎走走停停,身后人也是亦步亦趋,这让他开始有些烦躁,不得不说,他来南越的目的,就是想在南越的心脏位置给它制造点混乱,为唐军横渡沧澜江创造机会。
可现在这么些人像牛皮糖紧紧粘着,甩都甩不掉,如何能行事?
徐啸虎也想大步甩开这些人,只是烈日当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稍微动一下就汗如雨下,这种天气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劲来,别说跑了,当下来都嫌累。
走了约莫五六十里,众人的衣裳都让汗水给湿透了,个别人已经气喘吁吁,饶是徐啸虎在丁卯营有经过大量的魔鬼训练,也感觉有些累了,但他悄悄观察到,身后有两人仿若无事,没有一点疲态,显然是一等一高手,看来在客栈里这两人藏拙了。
徐啸虎甚至故意在休息时解开衣襟,示意自己怀中别说什么剑谱,甚至是一点纸片都没有,但丝毫没能减轻这些人的疑心,估计就算他把全身脱光光了,这些人也要过来拷问一番的。
这些白眼狼啊,徐啸虎有点怀疑刚才自己的出手是不是错了?
不过估计是开始接近南越京城的缘故,逐渐能看见三三两两的房屋,还有绿油油的农田了,虽然房屋还是零零落落的,而且都十分简陋,但终于是有些人气了。
正午时分,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小镇。
虽然小镇规模不大,望过去也没多少人的样子,但这无所谓了,因为徐啸虎已经感觉到浓浓的饭香了。
摸了摸身上四两多的碎银,徐啸虎朝着镇上唯一的酒楼走去。说是酒楼,其实就是一家小饭馆,规模小的可怜。
酒楼内客源不旺,虽是午饭时间,里面却只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位食客,酒楼虽然小,由于人少的缘故,依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